柳姑姑看了一旁的苏婉儿说道:“大少奶奶莫不是只想瞧着?晚些等我家姑爷回来,奴婢定当如实禀报,难不成是欺只有我家少奶奶一人在家,便由着大少爷乱闯不成?”
苏婉儿气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煞是好看,只得伸手狠掐杨子智,怒道:“你想寻死也莫要拉上我,真正是丢人现眼,小叔子不在家便由着你胡闹不成,还不快些坐在外头!”
柳姑姑冷笑道:“大少爷,我家少奶奶可是杨府三媒六聘娶回来的,不是什么随便捡回来的阿猫阿狗,何况我家少奶奶可是七品孺人,且是能由着你等随意冲撞?”
啪、啪、啪,这巴掌打得杨子智与苏婉儿双颊生疼,她最恨的是什么?只因杨子智还没有被请旨为世子,为什么?因为她的肚皮不争气啊,没有为杨子智生下一儿半女,自然是不能轻易请旨。
杨子智很没底气地咕嚷道:“我可是下一代忠义侯,她敢得罪我不成?”
柳姑姑见她两眼生恨,淡漠地说道:“等大少爷成了忠义侯的那一日再说,按理儿,大少爷与大少奶奶见了我家少奶奶是要行礼的,否则便是对天家不敬,只是我家少奶奶心善,不忍亲人之间太过生分,莫非大少爷非要逼着咱少奶奶......”
“唉!姑姑!”屏风后坐着的木柔桑幽幽一叹,说道:“莫要难为大嫂与大哥,想来大哥刚才不过是心急了点,春染,快些请了大嫂进来坐,春意,快些使人端些茶果上来,春风,你脚快,且去衙门请了子轩回来,便说是大哥大嫂来家中拜访!”
柳姑姑憋着笑,她做了白脸她家主子这会子唱起了红脸,忙请了苏婉儿进去,又让春景伺候着杨子智。
杨子智先前在她手上吃了亏,自是不敢再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坐到太师椅上,无聊地偷听苏婉儿与木柔桑的对话。
“弟妹,你大哥的性子便是如此,切莫要放在心上。”苏婉儿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恨透了木柔桑,端地是面上一把火内里刀、剑、枪!
对于两面三刀的苏婉儿,木柔桑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唉,大嫂,你也莫要生气,姑姑便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苏婉儿的笑脸快绷不住了,见嘴上讨不了好,便说道:“今儿过来便是为了那银丝碳的事。”
木柔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儿,不好意地说道:“瞧嫂嫂说的,都是自家人何必那帮子客气。”
苏婉儿差点被气背过去,真要是自家人那何必算银子?嘴上却说道:“咱府家大业大,没得亏了弟妹。”说着咬牙从怀里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木柔桑。
“哟,大嫂,这怎么好意呢,到底是侯府这底气真没几家能比!”一双小手却是快速把银票抢了过来,朝春染喊道:“快去瞧瞧,春意这小蹄子泡个茶怎地如此久?”
苏婉儿一听,一口气堵在嗓子口上不去下不来,真正是堵得慌,原来木柔桑根本没打算给两人沏杯热茶。
“别这么客气,弟妹这里的茶一般人可是难喝到。”
这是讥笑她不会待客,连杯茶水都舍不得?木柔桑轻轻一笑,说道:“大嫂不知,我这几个丫头不比旁人,一个个都笨手笨脚呢!”
苏婉儿不再与木柔桑打机锋,横竖她今日是讨不了好。
“少奶奶,茶来了!”春意捧着壶茶进来,一时屋内飘出一股子清香。
苏婉儿问道:“这茶闻着到是有股子花香。”
春意不经意地说道:“不过是我家少奶奶喜欢喝,说是胎菊茶最是能下心头火。”
苏婉儿面色一僵,不知是喝好还是不喝好。
“弟妹,那日是大嫂没有说明白,原本这银子是该早些送过来的。”
木柔桑不在意地把那三千两银票递给春意,说道:“你明儿与小桐跑一趟,叫庄子上送批银丝碳过来。”
转头又对苏婉儿道:“我嫁妆庄子上制的银丝碳可与旁的不同,原是采用了紫檀木烧制,虽说不过是十年左右的,却是也要好几两银子一斤,我便是不赚钱,就按十两银的本钱均与大嫂,三千两便是三百斤,我便大方些,到时我们院子里的那份,你派人送过来后,我也不要便打发了人送去给祖母和父亲大人用。”
苏婉儿心下苦笑,这木柔桑的算盘真正是打得精,拿了公中的银钱做了人情不说,还白白赚了一大笔。
“那如此就劳弟妹费心了!”
三百斤碳一户分下来也有六十多斤,她到时再混些上等碳在里头充数,也就能磨到年后去,自已还能落个一千多两入荷包。
木柔桑才不管苏婉儿心中打的什么算盘,白得了三千了她还是很高兴的,见苏婉儿神情不定,便又道:“大嫂,我那里除了檀木银丝碳之外,还有上等银丝碳不过是五两一斤,可要?”
苏婉儿正发愁不知从哪儿弄些上等银丝碳,笑道:“这价儿最公道不过了,我且先要一百斤如何?”她怕木柔桑笑话,又道:“府中还有些,待用完后便再去弟妹处采购。”
“好说,好说,当然,我也不能叫大嫂为难,到时便多填二十斤做彩头,算是我送给大嫂的。”木柔桑惯会做这手。
苏婉儿一听二十斤可是值一百两银子了,得了便宜的她心里也就舒坦了些,说道:“我知你那银丝碳不是一般的好,真正是烧起来一丝烟味儿没有不说,还满屋子有着淡淡的檀香味儿,往后若还是我管这块,自是去弟妹处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