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笑道:“我原也没想到,只是有一日听姑姑提起过,说是大少奶奶院里的杏儿人不错,是个机灵话少的。”
要说柳姑姑挖这府内的人脉还真不是盖的,三两下便拔扯清楚了。
“我说呢,少奶奶打手势示意奴婢与那杏儿多说说嫁妆的事,原来是有这么一处。”春意恍然大悟。
木柔桑笑道:“我也是瞧她穿戴还不错,显然她家人在府中过得还不错,这便是家生子们中的关系了,你们虽一个个机灵,到底在这府内的根基差了些,我们要行事,便要从她们中间下手,一个杏儿的哥哥在侯爷跟前当差,这点便能帮到子轩,二一个,你莫要小瞧了守二门的,但凡家中来人,来了谁做甚事,这守二门的基本都清楚。”
春风笑道:“这个奴婢知道,以往在左府,我就爱与二门处的婆子说话,能从她那儿掏好多八卦呢。”
当然春风的八卦不会问到左夫人的底线,多半是府中家生子之间的闲聊罢了。
柳姑姑在一旁板着脸道:“少奶奶所言没错,便是抓住这两条,府中有甚动静大概能知道,而且那杏儿又是在大少奶奶处当差,她那院子里的事,也能知个四五。”
她看了看几个大丫头说道:“所以,你们得看仔细了咱院子内的人与事,切莫叫人混水摸了鱼。”柳姑姑是拿了杏儿这事即当正面教材又当反面教材,左右都是她说了对。
木柔桑见这几个丫头一个个皱眉沉思,不觉抿嘴一笑,说道:“姑姑,等过了年还得劳你去趟庄子挑四个丫头回来当二等丫头。”
春染一听不觉动容了,说道:“少奶奶可是嫌弃奴婢了!”
木柔桑笑骂道:“浑说,也是时候该添二等丫头了,子轩已入翰林有一载,再过两载他不是迁出翰林便是要外放,到那时他有自己的官邸了,我们也是时候该搬出去了。”
春景听了拍掌道:“太好了,少奶奶,不是奴婢娇气,实在是这破院子没办法跟你的韵香院比啊,在这院子里腿还没伸直,就已经走到头了,那个侯夫人了忒......”
眼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柳姑姑忙咳嗽两声,春景见了憨笑道:“姑姑,可是冻着了,来,坐过来,挨着我坐着,她们几个都是我像个火炉,冬天跟我睡一个被窝都不用生炉子。”
柳姑姑十分无奈的看向她,惹得屋内众人笑做一团。
“少奶奶,午饭已好,可是要摆饭?”屋外的小丫头来禀报,木柔桑才知已是中午,便道:“你们几个也一起吃,柳姑姑,也坐过来。”
她又对来回禀的小丫头说:“去温两壶桂花酿来,今儿换个口味,这桂花酿是子轩的同僚所赠,咱们趁他不在家,先吃个鲜。”
春风听了拂掌道:“太好了,奴婢早就闻过那坛子里的桂花酿,那可是跟咱老屋里的金桂一个味儿呢。”
春景抢先道:“少奶奶,你得叫人多温上几壶,就你那酒量,哪够奴婢们分多些。”
春染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就是,就是,少奶奶,你快些叫人多温个三四壶吧,你一人就能喝上两壶,怎么着我们五个人也得一个分上大半壶方可。”
木柔桑指着这几个丫鬟对柳姑姑笑道:“你瞧瞧这些个小蹄子,真是给根竹杆儿就往上爬,不过呢,今儿你家少奶奶我高兴呢,自是要如了你们的愿。”
这桂院里热热闹闹,那苏婉儿却是气得饭都没有吃,又是一顿好摔啊,连坠儿都觉得肉疼了,从木柔桑嫁进门到现在,苏婉儿少说也摔了有两千两银子的瓷器了,虽不是前朝古董,却也是精细的上等瓷器。
她低头看了满满一地的碎瓷片,只得叫了人进来打扫干净,这才进了里间说道:“少奶奶,你这是何苦呢,你瞧刚新添的瓷器又要换批新的了,打前两次后,公中也不给报了,少奶奶何苦跟自己的银钱过意不去。”
苏婉儿气得又想抄起小几上的茶盏往地上摔,听了坠儿的话,问道:“花了不少?”
“嗯,前前后后花了有两千两银子了,如今又经去添一批新的,少说又要几百两,好在早先夫人补回了五千了,现下还有几千两银子在手里,再过些日子少奶奶的陪嫁田庄铺子收成也该送来了。”
苏婉儿笑道:“今年风调雨顺,又加上是良田,应该能收上差不多五六千两,于加上京城里的那间铺子,也能收上个两三万两,等明年开春了,再添上些田地,坠儿,这日子是越发好过了。”
坠儿笑道:“还是少奶奶聪明,不过是在那铺子周边放出话,说是忠义侯府家的铺子,那些哪个不敢卖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