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摇摇头,说道:“无,只是听舅母提及了几个,到底怕影响到姑娘家的名声,也只是稍稍说了一下,一个是舅母娘家的内侄女,听说是个贤良淑德的,至于是哪一房的便不知了,另一个是与舅母父亲相交好的,那家的一个嫡孙女。”
木柔桑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左夫人的爹是御史,与她娘家交好的自然是御史,御史是干什么的?自然是吃饱了闲得慌,然后各处找茬子的人。
“哥哥之意呢?”她对于未来嫂子的门户看得不重,关键是要知书达理。
木槿之微微羞赧,说道:“我有问过舅母,这两家的女子也是念过几年书,识得些字的。”
这一点还是从木柔桑身上看到的,他就认为女子还是要识些字方好,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狗屁,没听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么,他才不想找个不讲理的泼妇,就好似他家大伯娘那样的,他定是要敬而远之的。
木柔桑自是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笑道:“哥哥,舅母替你挑的定是门当户对的,不过,哥哥还是要问问本心是否中意,嫂子娶进门不是和旁人过,而是要与哥哥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说到底,她旁的都不甚在意,唯希望木槿之能过得好,家宅平安。
“况且咱家也不缺银子,哥哥如今包圆了蜀州的特产,子轩原就不插手这一块,他的商队越来越大,自是会照拂你,更何况家中的出息也不少,待到小山村边上的码头修好了,那处地也值钱了,多少又添不少进项。”
木柔桑越想越开心。
木槿之点头道:“是呢,对了,今儿杨大哥过来了,说是商队已经到了西域,再过些日子便会回转,这一次的桃花酿及泡菜卖得很好,问我是否要多进些货,只是我想着家中还要银子买宅子,便只拿了三万银子出来进货了。”
先后两次行商,木槿之也赚得瓢满盆溢,当然是比不上京城里的老牌贵族们,只是他已经很满足了,比起幼时与木柔桑挤在一张破棉絮里过冬,越发珍惜现在的锦衣玉食。
木柔桑笑道:“如今铺子已有了着落,哥哥还是快些写信回小山村,叫旺财叔带着大家过来吧,还有几个小绣娘的家人们。”
“自是要带的,那几房连着小绣娘都做你的陪嫁,这田庄子好在主人要收了冬麦方才交手,时日上到是不差,等旺财叔过来后,便能接手打理了。”木槿之知她用惯了旺财。
“哥哥安排就是了,只是拾书是你的书僮,将来旺财叔必是要留在家中,还是要叫他快些带两个管事出来。”
木柔桑只觉得手中的事一下子多了起来,暗叹这放羊吃野草的日子怕是要结束了。
木槿之略一沉思,说道:“这样吧,县城的宅子大抵是不会再住了,索性富安先留在那处打理,只等卖掉了那宅子,叫他上京来,要旺财叔带着他与富荣两人,这两人原就是打庄子里提上来,家人又一直在庄子上做事,现下两人又管过静居的差事,到是及合适。”
木柔桑也没有旁的办法,原没想到木槿之这般快便把田地置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到是比我想的还要早上不少时日。”
他抬头看了木柔桑一眼,娇憨二字鲜少用到她身上,以前小不觉得,越是大了才发觉木柔桑真是一肩挑起了家中的琐事,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唯独没有过那娇宠着承欢父母膝下的生活。
“这户人家原也没打算卖,哪晓得前几日得了吏部明令,却是外放了,这一去便不知经年方才回转,那人便欲卖了田地折成细软,不巧杨大哥也正托人打听这买地之事,况且这一大一小两个庄子都是一户人家,他又使人作了担保,我这才能去衙门换成了官契。”
木槿之却是十分高兴,这趟事儿办得顺利却是个好兆头!
木柔桑又问道:“子轩即是出了十五又过来,想必请期已定下了。”
去岁他们便把左老夫人挑好的今年秋上的黄道吉日,全都抄了下来只等忠义侯挑个合适的。
哪想杨子轩因为坑了忠义侯一把,叫他脸上无光,待杨子轩回了京后,找机会逮到他一顿胖揍,才把这事拖到了年后。
“是的,定在了秋上,十一月十八这一日,外祖母原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着怕你刚嫁过去会吃苦头,便有些担心,这样一来,归宁后不用过多久便是腊八,接着又是新年回门,外祖母算着这些日子她都能见到你,也好放心!”
木槿之却是琢磨着要与杨子轩再好好勾搭一番,虽说木柔桑进了那府有些护不上,却不代表他不作为。
木柔桑笑着说知道了,这日子算是定下了,木槿之瞧着时辰不早了,方才吩咐木柔桑早点休息,自己这才带了冬雪出了她的小院。
“少爷!”冬雪出了小院后便小声音说道。
“何事!”木槿之并没有因她做了通房丫头,便把她视为心中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