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桃花来信说,她的婚期已定在十一月二十六,说那日是十一月最好的日子。”
后又想到左家两名庶女也要出嫁,她本就与两人打交道不多,遂问道:“舅母,两位庶表姐......”
“那个桃花是你的小姐妹吧,好孩子你只管去吧,这边随意添点妆就行了!”左夫人的两个庶女都婚配给蜀州的两名秀才,由于是选采那段时日赶着挑的,人到是老实,只是长相算一般。
木柔桑想了下,终不想左夫人伤心,便应下了回头便打发了自己的小丫头,挑了两根金钗分别送到那两庶表姐妹那里,此事就按下不提了。
霜风飘断,寒鸥踪灭时
木柔桑的新冬衣已穿上身了,她掐掐日子算了一番,便问一旁就着火盆子绣花的春风:“今儿是十几了?”
春风放下手中的花绷子,笑道:“姑娘是惦记着秦姑娘的大婚日吧!”
“算算日子,咱们也该收拾了东西回小山村了!”木柔桑拿茶盖轻轻拔去茶碗里的沫沫,微眯着眼感受着室内的温暖。
“应该就是这几日了吧,听少爷说,他最近忙着应对先生的考问,许是还要过两日才能有消息。”冬雪从门外挑开帘子走进来。
“快坐过来烤烤火,现下外头天寒,瞧着这天阴沉沉的,怕是要下头场雪了。”木柔桑示意冬雪坐到她身边去。
对于冬雪成了木槿之的通房丫头一事,木柔桑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接受,她见冬雪到这边来,遂问道:“哥哥去上学了?”
“回姑娘话,是呢!少爷打发奴婢给姑娘送些子苏姜过来,说是大夫人打发人送来的,是今年秋上才制的新鲜货。”冬雪后面跟来的小丫头,自发捧了个小坛子放到罗汉床上的小几上。
木柔桑掀开一下,说道:“咦,还有些青梅,这怕是春日里腌上的,现下吃应该味儿正好。”她捏了一小块放嘴里尝了尝,随即眯起了眼儿,眼角瞬间湿润了。
“啊,呸!”她拿起小几上搁着的小碟,把嘴里的青梅子吐了出去。
“这青梅怎地如此酸?”
春意忙起身,从一旁的桌子倒了杯茶过来,笑道:“姑娘可是酸着了,快些吃口冷茶,不然到了晚间这牙可是要酸倒了。”
木柔桑接过茶猛喝了几口才缓过气了,冬雪在一旁抿嘴笑道:“许是大夫人见姑娘已定亲,又听见秦夫人说秦姑娘今年出嫁,她大抵觉得姑娘的好日子也快了,这不是早上备上些嘛。”
“算了,算了,她一个人陪着凤钗住在县城也怪孤单的,由着她去折腾吧!对了,你把这些青梅都挑出来给大表嫂送去吧,算算日子,大表哥也快回来了,说不定哪日便能用上了。”
家里就只有喻秀珠一个才结婚一年,正是想着三年抱两的时候。
“姑娘!”柳姑姑在一旁提醒她。
木柔桑十分忧伤了,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知道了,知道了!”
“姑娘,姑娘,未来姑爷来了!”春景从外卷着一股子寒风进来了。
“他这时候来做甚?平日里泡菜不都是有他下头的管事处理吗?”木柔桑心中不解。
春景笑嘻嘻地说道:“姑娘,许是咱姑爷是为请期之事而来。”
“请期不过是选个黄道吉日,京城离这儿远着呢,哪有才回去又来的道理。”不过她很快就会知道杨子轩是为何“逃离”京城的。
“他人呢,可是打发人去请我哥哥回来了?”
春景笑道:“未来姑爷刚到府里,正好碰上了沐休在家的老爷,两人去了南书房,说是要商议商议什么做事?”她说到后头却是想不起来两人当时是怎么说来着,原因是她丫根儿没听懂。
“算了,他即然来了,看来我们这几日就得回小山村了,春染你带人去安排起程之事,春意,你带人去先去收拾下行李。”
两丫头应下忙各自去忙,果然,到了第二日,木槿之打发人到内院告诉木柔桑,已定下再睡一晚便去小山村忙泡菜一事,木柔桑少不得又要指挥得人翻马仰,又去左老夫人那里禀明。
左老夫人倚着熏笼正在打瞌睡,闻得木柔桑过来,忙招她过去一把揽到怀中,大笑:“哎哟,我家小猴儿又长高了,让外祖母看看,这脸上的肉怎地不见长啊,平日里也没少吃燕窝、鱼翅,难道下人背着我偷嘴了?”
木柔桑哪敢接这话,那燕窝是啥,是那燕子吐的口水,她嫌弃还来不及呢!
“外祖母,瞧您说得,我如今吃得好,睡得好,胭脂水粉更是不用说,舅母待我好着呢!”
“说得也是,她要是敢薄待你,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揭了她那身子猴皮。”老夫人坐在熏笼前笑眯眯地说道。
“老夫人要揭媳妇子的此,媳妇子伺候着便是,哪敢惹您拼命啊!”左夫人从外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