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仕裂开缺牙的嘴,笑道:“姑娘,快莫要这样子说,这本是人之常情,老奴知姑娘是想未来姑爷了,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姑娘都有老些日子不曾见到姑爷了。”
“招仕爷爷!”木柔桑顿时羞红了粉脸,跺跺小脚拎起裙摆扭身进了垂花门。
招仕为老不尊,摸摸白花的胡须喃喃自语:“咱家姑娘长大了!”
众小厮哪敢不听木柔桑的吩咐,忙轻手轻脚把东西御下来,唯留一辆没马的马车停留在家门前,还有那催人困意的鼾声......
杨子轩是在一片吵杂声中醒来的,他伸手揉揉眼睛,懒懒地问道:“小桐,怎地还没有到?”
回答他的是一片鼾声,无奈之下自己散懒地坐起来,甩甩有些发晕的脑袋,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出脚踢踢歪在脚边睡觉的小桐。
“起来,去外头看看!”
用脚使劲推了他几下,小桐才从梦中惊醒过来。
“啊,少爷!”小桐觉得嘴角有些湿湿的,伸手一摸,啧!好大一片口水。
他嫌弃地说道:“车子停下来了,出去看看怎回事!”杨子轩听得那声音越发近了,好似是木槿之的声音。
小桐忙掀起门帘,却是被唬了一跳:“啊!马不见了!”接着又往四周看看,喜笑道:“少爷,到家了!”
却是不知何时马车已停在木府门口,只是马与马夫已不见了,唯大门敞开,守门的小厮听到外头有动静了,忙奔出来笑道:“我家姑娘见姑爷睡得正香不欲吵醒,便先叫人把其他东西搬进去了。”
小桐忙道:“啊,怎地不叫醒呢!”又忙转身回复了杨子轩。
他歪在软枕上伸了个懒腰,笑道:“咱俩被你家少奶奶嫌弃了,所以扔在了门外头,走啦,下车!”
他刚从车上跳下来,木槿之与左人贤正从山坡下走上来,瞧到马车里蹦出个人来,到是吓了一跳,再定眼一瞧,顿时喜出望外,拉着左人贤急步走上前去,激动地问道:“杨大哥,你怎地如此早便回来了,算日子不是要到秋收时吗?”
杨子轩走上前去,与他勾肩搭背,伸手朝他胸口捶了一下,笑道:“你小子又壮了,你俩怎也晒黑了?”
木槿之见到他回来十分开心,说道:“还不是忙那片地基的事,现下街市的青石已铺完,地基也打好了,就只等在上头盖房子了。”
木家因自身的原因占了大头,是以街市上的石板却是由他家掏钱铺成的,只是以后的维护交给村里。
“太好了,正好我从西域回来带了不少特产,到时在酒楼旁再开间铺子,专卖西域特产。”杨子轩大笑,不能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杨子轩与木柔桑在这一点上是出奇的相似。
左人贤那心中可是千万只虫子在钻心窝窝,只恨不得这铺子、院子快些盖起来,自己名下也能添上两份产业。
“杨大哥,你怎地如此快便回来了?莫不是舍不得咱家小表妹吧!”
杨子轩偷偷看了木槿之一眼,见他正支耳听着,便笑道:“贤弟啊,你可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啊!我这次还真是匆忙赶回来的。”
几个一边说一边往家中行去,木槿之问道:“你走时不是说,这次要多带些东西去贩卖吗?”
“是呢!去岁时便与那些商人说好了,只等开春便把新物都运过去,他们早已打发人在西域的边界处等着,只等我的商队过去后验收一下货物。”
杨子轩是个有精明的生意人,他之所以要带商队去,一个从那些人手上大批进货,却是比外头一般商人便宜上三层,二个,他自己在这边直接派人收了货更是便宜,如此一来,他便是两头赚。
“先不说这些了,我这次还从西域给两位带了些物什,想必你们定会喜欢,只是有一件,我在回来的路上听得如今京城风声及紧,连我那老爹都打发人送信来,说是叫我先不要回京城。”
木槿之只得把最近半年发生的事都告诉他,说道:“你一走好几个月,如今,我们也是困在了此处不得动弹。”
杨子轩略一思索,看了一眼左人贤,又递了个眼色给木槿之,只道:“太子在位经年,哪有这般子容易下位,只怕当今皇上真正动怒的是,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计当今太子。”
“这又是何说法?”左人贤听了到觉得很新鲜。
杨子轩说道:“太子幼年失母,全有当今皇上亲自抚养长大,而又在太子之位多年,这全仗皇上的教导,若是说太子有什么不好,岂不是......”
木槿之与左人贤两人惊骇的对视一眼,说道:“杨大哥说得对,太子在位多年,又不是第一次去泰山祭天,想必早已是熟门熟路,又岂会无故打翻烛台烧了祭台上的黄绫,只是这事终归得有个说法,否则难平天下百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