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的娘撇撇嘴:“我那女儿怎么这样命苦啊,好端端的玩着就这样送走了前程,呜呜。”一边拿帕子捂嘴,一边眼珠子直转算计着什么。
刘师娘火了:“赵夫人,我女儿的礼仪规范皆是有由我亲自教导,她好生生的与妹妹在桥上玩着,这园子里可不只有她们几个,众人家的姑娘们可是有不少人瞧着了,再说了,王妃,姑娘们是个面子薄的,但园子里还有不少婆子丫头,不妨找来询问一番。”
刘师娘来之前与襄阳王妃都听到事情经过,她心中十分恼怒这襄阳王妃是不是坐久了高位,这脑子越发长草了。
木柔桑不耐在此久待,便扯扯刘师娘的衣袖,不给襄阳王妃发话的机会,撒娇道:“干娘,姐姐身子不舒服,被吵得头痛,这里也不适合静养,咱们还是先回家去吧。”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阁楼里外都站了不少夫人、姑娘,不时议论纷纷。
襄阳王妃哪容她这般离去,她伸手摸摸自己微隆的肚子,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哎哟!”她轻轻柔柔的一声叫,引起大家的注意。
“王妃,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快些叫太医来。”
凝香在一旁忙大喊。
高,这一招高,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转到她肚里的娃上面去了,至于赵家两位夫人,只能先凉着。
太医还没走远呢,这又被人揪了回来,木柔桑暗自腹诽感情刚才那太医给刘桂香看了半天,原来是个妇科太医啊?!
这阁楼从刘桂香进来后,就一直是人仰马翻,王妃有身子自然是比谁都金贵,等到太医问完脉,又开了处方,襄阳王妃这才看向等一旁的几位夫人。
“出了这事儿本王妃心生痛惜,你们两女儿落得如此出处,本王妃难辞其咎,来人!”
她坐在上位端起王妃该有的架子,不过是这一喘息的时间,她便心中有了定计。
“王妃,奴婢在!”
一众宫女忙应答。
“去把那两公公先捆起来,另外,去查查,为何会出现在水池边。”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漏掉了两个撞翻赵家姑娘的婆子,木柔桑更是不会没事找事。
那位女官站了出来,忙回应:“回王妃话,奴婢已着人好生探问过,两位公公原本就是分在那处管理花草的,今日因园中娇客众多,而那处有一株花开得极美偏带了些毒,怕姑娘们一时贪玩误伤了,两人便一直守在那处。”
看看这话说的,人家王妃可是全心全意为了大家的安全,偏还有不省心的东西出来闹事。
“王妃!”那女官犹豫了一下,突然跪在地上救饶:“还请王妃宽恕,原本两位公公尽忠尽责,只是事发凑巧,他们也不能漠视出人命啊,当时在那处的姑娘们都吓坏了,只有这两位公公回过神来,才把几人救上来。”
“唉,说来,这事也确实不能怪王妃,也不能怪刘姑娘,说句公道话,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可是见到你家女儿,哼,要是我女儿那样,我早打断她的腿了,省得给自家惹出祸事。”
这是一位四品知府夫人在说话,这夫人惯与刘师娘交好,还有个小儿子在襄州学院。
“王妃,依妾身看,那两位公公也是尽责,怎不能眼睁睁的看这闹出人命吧,赵夫人,讲句难听的,难道你还希望两位公公见死不救?”
这些夫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木柔桑立于软榻前,轻手握着刘桂香的手,冷眼旁观这一处戏。
襄阳王妃就着梯子往上爬,一边拿帕子拭眼角,一边难过地道:“好歹是两朵正开得娇艳的花儿,如今却是......叫我余心难安啊。”
“王妃,你就是个心善的,要妾身看,赵夫人的两位姑娘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大个人处事还不稳妥......”这是在怀疑赵夫人家的家教。
“好啦,大家不要再议了,我若处置了两位公公,怕是众人难服,到底是为了下水救人,只是两位姑娘遭了不该遭的难,不若待我请示了王爷,给两位姑娘寻个好出处?”
身子都被人碰过了,自是入不了王府,但是若王妃保媒还是能勉强寻个鲁莽的、死了前妻的武夫嫁掉。
木柔桑叹了口气,那两位赵家姑娘能有如此结果,算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了,虽将来的婚事不尽人意,这襄阳王妃事后必会采取手段安抚两家。
赵家两位夫人忙应声答了,有人愿意要,总比上吊或绞了头发当姑子好,只是以后两女嫁不得好夫婿了。这一闹大家便再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一个个早早退场,刘师娘领了两女也告辞离去,却正好与那两位赵夫人一起到了大门口等自家的车子。
几个大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赵明星她娘朝这边狠狠的呸了一口痰。
刘师娘额头上火焰蹭蹭的乱窜:“赵二夫人,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人不知,你当我不知,是你女儿栽到了别人手里。”
每年来王府赏花,总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只不过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很快被人掩盖掉,不似这一次闹得这般凶。
赵明星的娘还说什么,木家的马车已经先一步到了门口,刘师娘拉着两女儿上了马车。
也不嫌地儿窄三人挤一块,木柔桑这才把事情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
“真没想到这个王妃心思如此歹毒,若不是你们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旁人看了,只当这襄阳王妃是个心好的,只怕从头到尾的局都是她早就布好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是万没想到你那几个丫头有把子力气,把冲向你们的婆子给拦住了,往后你们出门行事可得小心警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