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好久没有给你打电话了,这几天住院,又找不到电话,可想死我了!”
爷爷开心地笑了:“长风你出院了呀!没事就好!听说你受伤了,我也很担心哪!”
海哥在旁边露出鄙视的神色,我得意地向他挥了挥拳头,说道:
“爷爷,谢谢你的关心了,听海哥说那天你还想亲自过来,你不是叫钟婕来看过我了吗?不用那么麻烦跑一趟了。”
“婕丫头?我没叫她去看你呀……我本来想自己过来的,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把我的孙子伤成这样。”
“你没叫她去看我……”,我失声叫道。奇怪了,那丫头名义上是我小妹,其实看我极其不顺眼,不可能会跑去看我的,所以当时她说是爷爷的交待,我是深信不疑的。
“没有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有没有!”,我连忙说。闲聊几句过后,我便挂了电话,满心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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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正走在去飞机楼的路上,飞机楼是我们学校的一座老式办公楼,据说是当年苏联人帮忙建造的,整个楼从空中俯视,就是一架飞机的形状,楼建得非常的结实,隐约能看出当年苏联的影子,自从新的办公楼落成之后,这里的一些小办公室,就分给毕业班的学员,当作毕业设计的场地。
穿过三号桥,前面就是我们的设计场地飞机楼了,我们学校被成渝公路一分为二,校园里有三座桥,学员们一般称之为一到三号桥。学院规定学员上课必须走最大的二号桥,但是我们毕业班的学员一般愿意走三号桥,因为三号桥离飞机楼比较近。虽然学校屡屡在此安排纠察,但是仍然屡禁不止,每天都有大量的“零散人员”悠然的穿行于三号桥。
我正想着好久没做毕业设计了,真是有点对不起同组的哥们了。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叫:
“前面那个学员,站住!”
我回过头一看,又是两个白钢盔,这些纠察真他妈讨厌,我们学院有个陋习,就是纠察不纠干部,不纠战士,只纠学员,这让很多学员非常的不满,经常有这种情况:一个战士扣子不扣,悠悠然的从纠察面前晃过,纠察不但无动于衷,还笑嘻嘻的和他打着招呼,十秒钟之后,一名学员经过,纠察马上摆出一副黑脸把他拦下,半天找不出毛病,最后说人家领花歪了0.1度,登记,通报批评。
很多人对纠察恨之入骨,因为他们经常没毛病也给你挑出毛病来。据说有一名纠察在临近学员毕业的某一天单独去澡堂洗澡,而这名纠察刚好又是平时最吊的,令无数学员蒙上不白之冤。澡堂里有个学员认出了他来,大叫一声:“丫是个纠察,毕业班的哥们给我上呀!”,结果那个倒霉的纠察被打成了猪头,最好玩的是,事后问他谁打了他,他傻乎乎的说:“我也不知道,当时大家都光着屁股……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
都快毕业了,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我慢慢的走过去,说:
“两位班长有什么指教呀!”
这两个纠察,一个满脸的青春痘,天生凶神恶煞的样子,是个上等兵,而另一个是个列兵,满脸的稚气,一看就是跟班的,一般纠察临退伍前,都会带着新纠察出来找学员的麻烦,一来给新兵们壮壮胆,二来,也让学员们知道,这个小样以后是纠察了,你们悠着点……
青春痘把脸一板,说:
“你不知道学院的规定吗?正课时间不许横穿三号桥!把你的学员证拿出来!”
我笑着说:“我来医院看病的呀!”说玩指了指三号桥边上的卫生队。病号还是可以走三号桥的,因为病号不能跟队列走,而且有的一瘸一拐的,影响军容。
“看病的?我看你活蹦乱跳的,哪里有什么病呀!少跟我来这套,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我也不说话,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李医生给我开的病假单,当时我的伤还没有好清楚,李医生说我不能进行剧烈运动,所以给我开了一个月的半休假条。
我一言不发的把病假单递了过去,青春痘看了半分钟,没发现什么破绽,就把假条扔给了我,我转身就想走。
“回来!他妈的我有说过你能走吗!”,说话的居然是那个新兵!
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妈的新兵蛋子,老子好歹也四年军龄了,还是个中尉呢!居然在我面前摆谱了!我脸一寒,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