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她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因为他马上要离开了,说是两个月的假期,现在一个月都没到,但他不想在岛上呆了,至于她幕后的那个人,他也用不着探问,因为他早就有了答案,中间的故事他有点兴趣,但他也懒得追究,因为她不愿意说
而且就算得知中间有让人恼火的东西绝对会有,他又能如何?母亲,现在
越父亲成为他最能感觉温馨的人物,她给他下了禁令某某人,这个禁令他没打算去违反,正如母亲所说,天下之大,又何必在乎一个小小的风神岛?离开这里,他一样能天下逍遥,凭一个小小的纨绔子弟,还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索玛依然不出声
“我明天就要走了”刘森轻声说:“索玛,我不期待你能成为我想象中的人,但我希望你遇事能够三思,别太轻信别人,这就当是我给你留下的唯一东西”
刘森说完了,他也睡着了,但索玛心中却是一波一波的浪涛泛起,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对他不利,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不在占有她之后留下恶毒的讥讽?反而留下一句让她怎么都难以明白的话……
那个人是她长久以来心中的王子,这个人是她怎么也看不透的人,但也是她唯一的男人,等她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索玛跑出房间,直奔大海,大海中一只巨大的龙龟正在远去,龙龟之上,他站得笔直,正看着远方的天空,没有回头,没有告别,那句话真的是他最后的话
海滩边也有人,是那个她心目中的王子,但这个王子这时也是众人心中的王子,“少主”这个呼喊惊天动地,连海上的龙龟都抬起了头,阿尔托脸上全是笑容,这笑容让索玛感觉有点陌生,她熟悉的阿尔托应该是一个心中时常充满忧郁的男人,他的忧郁是对风神岛现状的不满,也是对未来的追求,这是最能打动她的忧郁,但这忧郁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他变了吗?
龙龟驰出一天多,前面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海岸线,一名卫士头目躬身道:“二公子,龙龟不能靠岸,请二公子换乘小船”
现在是“二公子”了,刘森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少主吩咐的,给二公子带在路上用”卫士头目递过一个大包裹:“里面是金币……”
“代我谢谢少主”刘森推开包裹:“但不用了,金币我自己有”
“里面还有两件龙龟宝甲,少主知道二公子喜欢格鲁斯和纳卡,为纳卡也准备了一件”
“再代我谢少主一回”刘森淡淡地说:“我也挺喜欢你,龙龟甲送给你了,你一个人穿两件”
飞身而起,直落小船之上:“出发”
“二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来这里迎接二公子”龙龟之上有大呼
刘森缓缓回头:“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五年,或许是十年,你真是一个不错的卫士,在这里等我十年,我肯定会回来……”声音渐渐远去,小船儿消失在视线之外,几个卫士久久发呆,二公子变得真客气,但这客气为什么让他们感觉心中发冷呢?
小船靠岸,刘森飞身而起,直落岸边,在岸边回头,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小船之上,而是落在遥远的天边,久久凝视,他缓缓回头,身影一晃已在几丈开外,再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海面上悄悄地浮起一个脑袋,美丽的面孔上带着忧伤,他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
他终于离开了,再次离开,三年、五年、十年?他真的会离开那么久吗?尤儿呆呆地看着海面上泛起的波光,这些波光很模糊,是她的泪花遮盖了她的眼睛吗?
三年她可以等,但十年……或许长,她如何等他?
这大海的豪迈与壮观她是领略过了,但现在她领略到的是寂寞,没有他的大海就象一个没有花朵的花园,何处能够闻到让她心醉的花香?何处才可以见到让她心醉的星光?
“尤儿我的孩子”身后又传来了一个轻轻的叫声
“母亲……”尤儿没有回头,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告诉过你了,你为什么不听?”
“我……我只想来看看他,看看他的背影”尤儿的泪水悄悄滴落:“只是看看……”
母亲幽幽的叹息声在波涛中回荡,只是看看?她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在大海中飞驰几千里就只为看看他的背影?在海边冒着被人抓住的危险就只为看看他的背影?她的一颗心去了何方?她的归宿又在何方?没有人知道,但她知道,女儿脸上她再也看不到熟悉的笑容,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带走女儿的笑容,而留下永远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