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想起季守家这个父亲,她总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明明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现在瞧上去挺守规矩,可前些年那些让季守业布氏烦心的事,他一样没有少做过。现在他是这个家里面最要求晚辈们守规矩的长辈。
去年秋天,季守家田氏归家来小住几天。季家人非常高兴,季树立兄弟和季安宁一样非常的高兴。季守业和布氏待他们三人非常的好,可是做儿女的人,还是觉得在自已父母的面前最为自在。
然而第二日早上之后,季树立和季安宁就知道他们曾经认为最不管事的父亲,他现在已经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他对儿女的要求从上到下严格又细致,他们小弟弟季树林年纪小小,可那行事瞧上去如同小老头一样的可爱。
季守家对儿子们的要求,也远不如对季安宁的要求严厉许多,他从上到下都要求她一定要遵守大家闺秀的标准。季安宁无数次庆幸布氏请来的礼仪夫子,那些姿态仪式什么的,季安宁只要是端正态度下来,她还是能让人在礼仪方面无可挑剔。
一天又一天,季树立兄弟和季安宁在季守家面前按着他的要求行事,他们三人面对规矩得如同小老头般的小弟弟,只能背着季守家时去逗乐他。季树林年纪小小,那张小脸一直板正得面无表情。
季安宁最初怀疑过小弟弟是不是面部神经先天性失调,可是后来在他们努力持续几天的逗乐后,那个小小的人儿,总算在无人时,会冲着他们三人咧嘴笑了起来。季安宁瞧着小人儿那天真的笑容,她欢喜扑上去直接亲了又亲他的脸颊。
季树梢在一旁捂嘴笑了起来,他伸手扯了扯季树立的衣角,低声说:“哥哥,我们把小弟也留下来吧,我可以带着他。”季树立已经成年,他心里明白许多事情。再说他也不忍心劳累季守业夫妻继续去操心。这一次,他瞧得分明,季守家和田氏两人舍不下这个小儿子。
季树立伸手轻轻的摸一摸大弟的头,低声说:“我们都在熟州城,父亲母亲那里也应该留一人陪她陪他们。”季安宁是没有把季树林接回来的想法,季守业布氏的年纪大,他们三人都是由着季树正夫妻管教照顾着长大。
如今大哥身上的担子重,他还是照旧隔上几天,会把孩子们叫到一处问功课。季安玉季安宁季洁清季洁悦自然是会跟着去旁听,季树正有空时,也会寻问她们近期内看了那一类的书,然后顺带指点她们要看一些实用类型的书籍。
季安宁是非常信服季树正的人品,这位兄长待季家的弟妹们和侄子们太大公无私。季安宁有时在一旁瞧着他每个人都能关心到,她都有些替他感觉累。或许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品性,季家的年青一代,在他的面前非常的信服。
有时在外面遇见事情,一个个都不会介意在他面前说出来请他指点,而季树正通常是不介意男女年纪大小,他会问大家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事情。然后听大家说了方法,他从来不会笑话那些方法的稚嫩无知,他只会指出当中的闪光点,再去引导大家寻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季安宁觉得季树正很有大教育家的潜质,只是他的心思全用在培养季家人的身上。相对季树正的方法来,季守家在教导儿女的事情上面,太爱走极端,对三个大的孩子,他是完全采取放养的态度,而对小儿子则是严厉管教的方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