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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嗡嗡作响,想了一圈,连为他有孕的徐芳都想了,连他府中那个渐无声息的大太太明晰都想了一遍,却是他身边根本没有带这个两字人名的女子。
然,再一抬眼,雾气已散,车窗那字竟消散无影无踪。
天,竟像极了她萧念梳的错觉,但她却是在那一刻瞧得那般清晰万分。
原是在想人,不是在想事。
不是他无趣,亦她挑不起他的兴致,而是,他在惦念人了……
唇都快要咬出了血了,跺了几下脚,在印度店员异样的眼光下,她终是不敢上前惹恼他,只得转身进去,挑了好几样足贵了的东西挂他的帐。
夜色如水,凉意袭袭。三楼欧式小洋房内热水管子烧得通热,她吃了养身子的药睡在了铜质的卧榻内,被褥温暖,熏香怡人,室内静得很,半晌,窗帘略动,像是被什么惊了一般,那雕花极美的有一只天使玉立的西洋妆台的镜子隐约照进了一人静默的影子。
那人动作极轻,步伐缓慢稳重,然后是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绘明晰的轮廓,只是那人指腹有些微凉,她的肌肤有些泛起来疙瘩,但还是像无所觉一样,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
只是睡在塌下的晚晚倒是一下被惊醒,尖细的嗓子唤了好几声,状似凄厉,龇牙咧嘴的似乎好不愿意那人整日整夜的叨扰。
见状他蹙了蹙眉,倒没有半丝表情,只是跟着他的副官还未离开,赶忙道:“听闻暗下看管中院的厮说大太太刚刚喝完了药适才刚睡下的,您吩咐的安神的药用量尚可,应是不会轻易就醒来的。”
咽喉微难受了下,他唇一边略勾,心下却是烦乱得紧,说来,他倒是有些许盼着她醒来的,只是又怕极了她醒来,若是像素日里一般薄怒浅嗔上来便扑上发狠撕咬倒也罢了,若是跟这几天那些人来报一般,平静得像没有发生过,尽管那的确是他希望的那样,但至少不是现下他赵钧默这一刻陪在她的榻旁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