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道了晚安之后,才挂了电话。
屋子里重新安静起来,只剩下乔乐颜和乔乐知两个孩子排排坐,两双相似的眼睛互相瞪视着彼此。
乔乐知瞪视着乔乐颜,不悦地拧着小眉头,“为什么你不要妈咪答应我们去找她?”
乔乐颜飞快地横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对他的鄙视,“妈咪离家出走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时候我们去找她,万一暴露了她的行踪,然后被查尔斯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湛明远和查尔斯此时势同水火的局面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可两个人都是那种称王称霸的类型,一山不容二虎,他们肯定不能舍弃了自家老妈,作为两个男人之间博弈的棋子。
乔乐知小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想着。“可是妈咪要是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他们找了那么多天都么有找到,他也不相信查尔斯能够这么快找到人,可想想乔如彤不再自己身边,他依旧感觉不能接受。
乔乐颜忽的从床上站起,气呼呼地伸手戳着乔乐知的小脑门。“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要想妈咪回来那还不简单,只要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告诉她你生病了,高烧住院,我就不信她不会回来。”
乔乐知闻言马上将小屁股往后面挪动几下,脸色变成了大便色,圆圆的眼睛湿漉漉地瞪着她,活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别扭,乔乐颜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白皙滑嫩的脸颊,眨眨眼睛,懵懂地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嘛?”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看起来怪怪的。
乔乐知冷着脸,像极了冷着脸的湛明远,“你才生病了。”
说什么不好,非要拿他来说事,不知道这个城市地邪嘛?说什么来什么,没见过这样对待自家弟弟的。
乔乐颜闻言笑弯了眉眼,她冲着乔乐知眨眨眼睛,戏谑地开口说道,“OK!OK!我错了,我道歉还不成嘛,到时候你就接电话,说是我生病了,没事,我不介意。”
乔乐知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孔子的话真的好有道理啊!他在心中感叹。
乔如彤还不清楚自家两个小宝贝已经开始商量着如何对付自己,反而挂了电弧之后美滋滋地躺下酝酿着睡衣,很快便进入香甜的梦乡。
可是在这个城市的某处地方,还有一个男人辗转反侧,无法安眠。湛明远伸手拽过旁边的枕头搂在自己怀中,低头汲取着上面乔如彤留下的香味,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怀中抱着的不是没有生命的枕头,而是乔如彤本人。
一团青黑色窝在他眼睛下方,像是涂抹了什么眼妆一般,黑沉沉的,,眉目之间满是倦色,他喃喃地说道:“你究竟在哪儿?”
为了不给查尔斯可乘之机,也为了快刀斩乱麻弄好这一切,去寻找乔如彤,他用最快的速度对查尔斯的公司进行压迫,甚至在背地里游说那些公司股东,高价将他们手中的股票购回,然后慢慢利用市场差价,将股市里面那些小股股票慢慢拿到手中,一切都在顺利发生。
可是生活中好像少了点什么,就算是一切顺利,还是感觉空荡荡的,似乎是灵魂没了着落点,悠悠地飘荡在空中,渐行渐远。
他心中清楚地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乔如彤,可他目前不能轻举妄动,一步错步步错,在这时候,有乔如彤和两个孩子在身边,他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明天,明天晚上过后,查尔斯便真的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他倒是要看看,查尔斯究竟还能走到什么地步。湛明远握紧拳头,望着窗外树梢上挂着的一轮明月,暗暗在心中筹划着。
阳光明媚,风儿徐徐吹来,乔如彤飞快地从家中飞奔而出,手中拽着焦婶子塞给自己的两个大包子,冲着马路边的公交车站而来。
投币上车,乔如彤终于赶上了车子,身子剧烈喘息着找了个位子坐上,等缓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开始对手中的包子进行猛烈的围攻,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像是许久未曾吃饭的非洲难民。
只是,她的眼神马上被前面乘客手中的报纸所吸引,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红色标题,“X市招标大会设在XX酒店顶楼宴会厅。”
乔如彤心中一惊,对于本市的这次招标,她曾经听湛明远说过一耳朵,好像对公司挺重要的,是本公司这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忍不住,她的眉心打了个结,久久不曾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