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相处的每时每刻,从陌生到相爱,从猜忌到信任,这么多,她怎么也无法用语言跟一个外人说,她究竟爱他什么。
总之一句话,她爱他这个人,就算日后皇帝夺权猜忌他,与他兄弟阋墙,夺走他全部的财产让他一无所有,就算他变成个遭老子,她还是会和他在一起的。并且,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插入他们之间。
白君灼直直看着她,低声道:“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你可知爱上他将要面临什么?”
黄丽倔强道:“我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反正他现在失忆了,他之前的事情就是一张白纸。”
白君灼叹息道:“破坏别人的幸福是不道德的。”
“殷公子好端端在这里住着,你又来做什么?我还觉得是你破坏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呢!”黄丽不依不饶地说道。
白君灼稍稍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看似单纯的小丫头嘴炮能力也这么强。不过她只轻轻笑了笑,对她道:“你愿意喜欢他就喜欢他吧,反正他不会愿意娶你的。现在你爹娘知道了我与他是夫妇,也不会再存着让他入赘你们家的心思了。”
黄丽握紧了拳头,抿着唇道:“爹娘不同意,我就与他私奔!”
白君灼轻笑不语,你爱咋咋的,难不成你想私奔,殷洵就会同意跟你私奔不成?
她不欲再理会这小丫头,径直去酒馆见了莫鹰,把莫鹰拉到自己的马车前面,交代他道:“我最近也要去那有秩家住几天,这里可都是我应急的东西,你务必要看好。”
莫鹰点点头,掀开车帘子往里头看了看,见锅碗瓢盆炉子被子各色各样应有尽有,便放下帘子道:“王妃。”
“怎么了?”
“你搬家啊?”
“……”
白君灼无力反驳,交代完莫鹰之后,便去跟着殷洵。这地方不过巴掌大,半天不到就能从乡头到乡尾全部走一遍。殷洵又跑去看人家下棋,一看就是一下午。白君灼躲在他身后看他,一看也是一下午。
她竟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尾行痴汉,这日子过得真颓废。
乡里各家熄灯都比较早,天色将晚的时候,殷洵回到有秩家里,吃完饭便要回房睡觉。
白君灼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便敲门进去,这一下和自家丈夫就别重逢,单独相处,竟然还有些紧张。自己还真没用啊。
殷洵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问她道:“你有何事?”
白君灼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他愿意配合自己治病。想了好一会儿,白君灼直接问道:“你的记忆虽然一直在丢失,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应该能记得吧?那么你最多能记得多少天的事情?”
殷洵挑了挑眉,反问道:“关你何事?”
白君灼叹了口气,凑到他身边道:“我是你妻子,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说关我什么事?”
殷洵似乎被问住了,低头看了眼白君灼的腹部,喃喃问道:“真的是我的孩子?”
白君灼点头:“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出生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父亲不在身边,或者父亲根本都不记得他。”
殷洵抬眼望着白君灼的脸,白君灼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二人静默良久,殷洵开口道:“你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白君灼点头:“我的医术天下无双,什么疑难杂症我都能治好。”
“我可能并没有生病,也不是中毒。记忆好像是被某种奇怪的东西夺走了,也许那种东西是我们无可知的力量,就算你的医术再过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白君灼怔了怔,完全没想到失去记忆的殷洵居然也会说出这般有深度的话。
她道:“能说人话不?我不太能听懂。”
“听不懂便罢了吧。”殷洵靠在椅子上,低声道:“你不是也经常说我听不懂的话么。”
白君灼没听清他后面说的话,便问道:“什么?”
殷洵摇头道:“我没说什么。”
白君灼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多问,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腕道:“我替你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洵却一下子将手抽了回来,冷声道:“够了,你该从这里离开了。”
白君灼见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多日来的委屈一股脑袭上心头,眼眶一红,泪水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她也不哭出声,就这样看着殷洵哭,显得楚楚可怜,无助又倔强。殷洵脸上立马就露出慌张的神色,攥起袖子替她擦眼泪,边擦边道:“怎么又哭了?你的眼泪真是多。”
“‘又’?”白君灼立马将眉头一皱,“今天中午遇见你直到现在,我好像是第一次哭吧,你哪来的‘又’?”
殷洵手上的动作瞬间凝滞住。
“殷子溯!”白君灼一把抓住他的手,凶巴巴地道:“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