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白君灼微微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觉得我和之前的白君灼,到底哪个更好呢?”
“当然是现在的啊,”杏子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奴婢很很很喜欢现在的小姐,跟小姐走在一起,都觉得扬眉吐气!”
杏子一连强调了三个“很”,白君灼忍不住笑了笑,又认真了脸色,对她道:“杏子,我之前一直瞒着你一件重要的事情,因为我觉得你还不可信。但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发现我的身边,除了王爷,你也是值得信赖的。所以,我打算将关于我身份的真相告诉你。”
杏子愣了愣神,惊讶道:“身,身份的真相?”
白君灼点点头,开口道:“真正的白君灼,早就在那场大火里被烧死了。我在另一个地方也死了,然后阴差阳错,附了白君灼的身。我怕将这件事说出来,这里的人会觉得我是鬼魅,便一直隐瞒着你们。”
杏子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抖着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啊,”白君灼握着她的手道:“全天下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你和王爷,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了,我随时随刻都有死去的可能,所以……”
杏子没等她说完,连忙站起来直摇头道:“奴婢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白君灼不由笑了笑,道:“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就是因为我相信你。若是你觉得心中有负担,你就当听笑话好了。”
杏子连忙点了点头,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突然道:“奴婢去给小姐熬安胎药!”
说完,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白君灼轻轻叹了口气,就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家殷主子那样容易接受未知事物的。
午时过后,莫鹰和沈青又换了回来,刚回来就抱着一大捆账册过来,对白君灼道:“王妃,王爷说这是青州的船行和幽州的盐行今年的营运情况,王爷让王妃今天先把这个看一下,具体情况,等他晚上回来再跟王妃细说。”
白君灼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才两个地方两个商行一年的情况就这么厚?那要是所有商行,十年的情况,那岂不是要看到天荒地老?
莫鹰似乎没有看出白君灼的不情愿,随手将所有的账册摆到了桌子上。
白君灼拿起一本稍微翻了翻,抬头问莫鹰道:“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去商会了。”
白君灼眉头一皱,道:“我不是说了叫他最近不要太忙的吗,怎么又……”
“王爷是去替王妃处理一些事情的,”莫鹰道:“王爷说了,若是以后让王妃管理商会,有太多的问题王妃不一定能注意到,所以王爷要在这之前为王妃扫平道路。”
“这是王爷说的?”白君灼问道。
莫鹰一脸认真,点了点头。
想来莫鹰应该不会骗人。既然她家殷主子都这么努力了,自己也要努力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否则太对不起人家了。
于是白君灼便认命地翻起账册看了起来。这一看就看到了将近天黑,才算把这两家的情况弄个大致明白。
这两家在这一年里都赚了不少钱,青州靠水,船行自然发达,而且因为靠水,盐行也会发达。如果将幽州的盐行和青州的结合在一起,说不定赚起钱来就更方便了。
白君灼想,这也许就是殷洵给她看这两家账册的目的。
杏子给她送了饭菜过来,态度还是与平时一样,似乎白君灼上午对她说的话丝毫没有对她产生一点点影响。
吃完了饭,杏子与平常一样收拾碗筷,又随意地与白君灼说了会儿话,便退了下去。
白君灼继续翻账册,等着殷洵回来。
酉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夜北风阵阵,刮在脸上刺骨的疼。
长安城很少有这么冷的夜晚,所以各家各户都早早的回家休息去了。九王府的灯本来都是通宵亮着的,今夜风太大,也只好将灯都取下来吹灭。
后院一片漆黑,一个人影偷偷闪过,打开九王府的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那个人影飞快地往皇宫的方向走过去,可刚走没几步,便突然感觉到身后寒光一闪,一把刀直直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