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对王妃下手,便知太后必然会怀疑我,便早早将这份东西拓印了一份。就等着有朝一日王妃查起来,我好将东西交给王妃。”
“哦?”白君灼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查起多年前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与白神医之死有关,”沈青道:“更何况,太后如此对待王爷,王妃又岂能坐以待毙?必然会查清之前的事,以便扳倒太后。”
白君灼顿时无话可说了。殷洵的属下果然一个一个都精明的吓人。
“还有,我特意叫王妃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提醒王妃。”沈青正经了神色,出声道:“当日杀害白神医的凶手,必然是熟悉白神医,对白家上下都一清二楚之人。”
可是熟悉白公录的一切,有动机杀害白公录的人,只有林白莲和白公元吧,但他们两个都死了啊,而且白公元可是宁死不承认自己杀害白公录,应该不是他。
白君灼心里一个激灵,难不成杀害白公录的凶手是白家药堂的人,现在还在洛阳依着白家的财产和家业,逍遥快活不成?
沈青并未再说什么,目光一转,落到窗外站着的枯木之上,道:“王妃,快卯时了,你还是快跟陆抗回去吧。”
“哦,”白君灼点头,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又没被太后绑着,这里也没人看着你,你为什么不逃走呢?”
沈青无奈一笑,回道:“影卫是逃不掉的。”
白君灼有些不理解他们这个影卫营究竟是多厉害的组织,居然还有逃不掉这一说。
门外陆抗开口催促道:“王妃,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白君灼点头,与沈青告别。刚转过身去,沈青又突然说了一句:“王妃,小心与你最亲近的人。”
白君灼神色微微有些惊愕,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与她最为亲近的人?殷洵?杏子?申无介?还是……伏明月?
沈青似乎不愿意再多说,白君灼也不勉强,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回到王府之后,白君灼迫不及待地翻开那份卷宗,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上午。午时的时候殷洵过来,发现她还在继续翻看着,便上前将东西夺下,道:“看了这么久,你饿不饿?”
白君灼神色有些恍惚,似乎还在消化卷宗里的信息。
殷洵扬了扬那份卷宗道:“这也不厚啊,照你的速度,应该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看完才是。”
“我也不是光看,我还要想啊。”白君灼恍然回神,又将卷宗拿了回去。
“那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有。”白君灼点头,翻开卷宗指给他看道:“你看,根据当初太医院的记录,柳妃娘娘和当初的伏贵妃,也就是当今太后,同时怀了皇子。记录上说柳妃娘娘的胎相一直很好,反倒是太后的胎相不稳。而且在这之前,两位妃子都没有怀孕的时候,也是柳妃娘娘的身体较好,太后倒是一直在吃各种补药。”
殷洵看着当时的记录,渐渐蹙起了眉头。
“在柳妃娘娘和太后将要生产之际,缺少了二十八天的记录,而这二十八天之后,突然就变成了柳妃娘娘身体不好。”
白君灼说着,抬起头注意殷洵的脸色。
殷洵没有回答,白君灼又开口道:“当初太医院的太医令,正是我爹。后来也是由我爹来负责两位妃子的胎。再后来,就不知道为何,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除了我爹,都被烧死了。”
殷洵细细思索一番,仍未开口。
白君灼顿了一下,轻声道:“子溯,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我怀疑,当年生下那个先天不足的孩子的人其实是当今太后,而陛下,是柳妃娘娘的孩子。二人同时诞下皇子,太后便用她那将死的胎儿换走了柳妃娘娘的孩子。又怕柳妃察觉,便命黄嬷嬷害死了柳妃。”白君灼看着目瞪口呆的殷洵,接着分析道:“这也就是唯一能解释这份记录的原因。而且,估计也是因为要瞒着这件事,太后才会除掉整个太医院。”
殷洵脸上一片愕然之色,良久,才点头道:“若真是这样,我与皇兄都是认贼做母了。”
白君灼点了点头,犹豫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解。”
“何事?”
“太后要灭口,为何会单单放走我爹?”白君灼问道:“如果我爹真的是太后派人杀害的,她又为何要等这么久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