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帮我一个忙,”白君灼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申无介不解:“要我做什么?”
白君灼细细布置了一番,申无介一听,含笑道:“那好,你等着吧。”
申无介弄了一下午,感觉差不多了才离开此处。杏子一脸茫然地问白君灼道:“小姐,你干嘛要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啊?有人今天要害你吗?”
白君灼微微笑着,似乎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那人也知,就算近日王爷冷落我,可对我的安全仍旧很是在意。今日难得王爷不在,而且要到很晚很晚才回来。那人若是想除掉我,只有在今晚。”
杏子想了一下,皱眉道:“就算王爷不在,一定也派了好多暗卫守着小姐,那人若是府中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这一点,冒险过来嘛?”
“若是王爷身边的人,他会有办法调开所有的暗卫的。”
杏子突然睁大眼睛道:“难道真的是居安?”
白君灼含笑问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是她吗?怎么现在又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杏子回道:“居安这个人的确油嘴滑舌,又喜欢粘着王爷,但奴婢一直觉得她人心不坏,还是向着小姐的。她先前来这里,奴婢还以为她是来看小姐笑话,可被奴婢冷脸相待之后还是天天往这边跑,奴婢就有点觉得,是小姐误会她了。”
“居安有点小聪明,可却没有借他人之手害我的心机,这人不是她。”
“不是她?”杏子很是苦恼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害怕地问道:“难,难道是……莫鹰?”
白君灼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天色便暗了下来。二人用过晚饭之后,白君灼便让杏子熄了灯。
今夜无月,白君灼的院子又没有其他人在,一片乌漆墨黑,寂静无声。不过半个时辰,房间之内便传来极浅极浅的呼吸声,主仆二人似乎已经进入梦乡。
突然间,死寂之中一声轰然巨响,房间里陡然亮起灯光,主仆二人好好站在床边,看着房间正中央被铁笼子罩住的人。
杏子柳眉微蹙,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道:“怎么会是你?”
而白君灼却嘴角轻勾,道:“果然是你,思危。”
思危眼睛闪了一下,笑道:“王妃这么说,难道早知道我要加害于你?”
白君灼微笑道:“说早也不早,若是在伏云月死了之后我便觉察到你的心思,便不会喝你给我的安胎药,使自己的身体继续恶化下去。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察觉的也算及时,才能保我与我腹中胎儿无恙。”
思危上前挣了挣笼子,动不得它分毫。杏子掐着腰对她道:“你放弃吧,这个铁笼子可是用非常非常坚硬的铁打造成的,别说你赤手空拳,就算拿锋利的刀剑也弄不开的!”
思危听杏子这么说,真的放开手不再碰那个笼子。而后看向白君灼问道:“王妃又是怎么知道,害你的人是我的呢?”
白君灼反问道:“你有很多地方都露出了马脚,要我一一说明吗?”
思危静静地看着她,点头道:“愿闻其详。”
白君灼道:“首先,那日在背后袭击我的人力气极大,逃跑之后连王府的侍卫都没有追上她。而伏云月娇生惯养,体格纤细,怎么可能会是她?还有,若是她想要害我,必然会派她的手下过来。自己动手,还穿着让别人一看就能认出她来的衣服,失败之后还把人带到她自己的院子,她再蠢也不会如此打自己的脸吧?”
思危笑了笑:“原以为王妃真的是犹如白莲花一般的纯净善良,没想到也会存有坏心,借力打力害死她人。”
杏子眉头一皱,指着思危道:“你胡说什么?我家小姐就是菩萨心肠,才没有什么借力打力的,我家小姐没有害死过任何人,那些人都跟你一样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思危看了她一眼,好笑地问道:“那么为何王妃知道伏王妃不是真凶,还是任由王爷设计害死了她?”
“那日我的确是气急攻心,没有想太多,真的以为伏云月是凶手。”白君灼解释道:“而且我与王爷谋划的计策只是给伏云月一个‘不敬’的罪名,将她休掉,赶出王府。却没想到她居然存着谋害皇嗣的心思,才会被陛下赐死。”
思危似乎不太信她的话,悠然靠在笼子边上,继续问道:“就算你知道害你的不是伏云月,有怎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我发现伏云月的手因为用错了药而溃烂了,她的药是从府中药房拿的,这药房由我管着,我只允许居安,杏子和你三人进入,给伏云月抓药的不是我,便是你们三个中的某一人。我想原先你给伏云月下药只是为了使她更恨我,没想到她的腐烂正好帮你掩饰了手上被我咬的伤。”白君灼继续道:“除此之外,伏云月刚来府上的时候,为了讨好我送了我一根簪子,后经专业人士检查,说那根玉簪所用的玉石是‘被诅咒的玉石’。我原本以为是伏云月去玉市买了送给我,想要害死我。可伏云月放狗咬我,也不愿意承认这玉簪是她送来害我的,我便觉得某些地方不对,想着会不会她送我的玉簪真的是无害的,是我身边的人换走了玉簪?能进我房间随身伺候我的只有居安,杏子,黄嬷嬷和你。杏子绝对不可能害我,黄嬷嬷每次进来只拿我的床单被子脏衣服出去,而且她来的时候都是与你们一起的,从未单独来过,也不会是她。所以只可能是你和居安。”
思危听着,半晌后笑道:“你之前不是怀疑居安的,怎么又怀疑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