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一个月便过去了,这日初八,是陆抗和红音大婚的日子。白君灼拿着绣了一个月的枕套问杏子:“你看我绣的好不好看?”
“好看,”杏子连连点头道:“小姐绣的蝴蝶真漂亮,活灵活现的,好似真的一般。”
白君灼脸一黑:“我绣的是龙凤!”
杏子呵呵直笑,连忙改口道:“对对对,龙凤,瞧奴婢这眼神,看错了,看错了。”
白君灼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道:“今日陆抗大婚,你找人把这个送出去吧,就当是我送他的贺礼。”
杏子摸了一把汗,道:“小姐,王爷没克扣咱们银子,还是有钱买件像样的东西送给陆大人的。”
“买的怎么比得上我亲手绣的?而且这可是我第一次绣的东西,你拿这个送给他吧。”
杏子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叹了口气,拿着这个站在门口,看看有谁能经过这里。
站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旁人,倒等到了殷洵。殷洵见杏子站在门口,本来打算转身就走的,杏子连忙追上道:“王爷,你又来偷偷看小姐啊?”
殷洵冷着脸道:“没有。”
“那王爷为何每日都要经过这里几百次?”
殷洵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关你何事?”
杏子无奈,叹了口气,然后举起白君灼绣的枕套道:“王爷,这是小姐给陆大人和红音将军绣的枕套,是很难看,但毕竟是小姐第一次绣出来的东西,能不能麻烦王爷捎给陆大人,这也是小姐的一番心意。”
殷洵接过枕头,叠起来收好。才不要给陆抗。
“王爷,小姐没什么事,吃得好睡得好,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所以王爷不必担心。”
殷洵点点头,又问道:“她孕吐的还厉害吗?还是吃不下荤腥吗?她一直怕冷,晚上睡觉的时候别叫她踢了被子……”
杏子含笑道:“王爷,虽然奴婢不知道你跟小姐到底在搞什么,但奴婢知道你们不是真的吵架,你们一定又在密谋策划着什么吧?”
殷洵暗暗叹息一声,对她道:“少多话,回去吧。”
杏子开开心心地跑回去,进了院子,白君灼见她满脸堆笑,便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笑成这样?”
杏子凑过来道:“奴婢就知道小姐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白君灼不解她为何这么说,刚要问,便看见居安抱着什么东西出现在门口,白君灼立即冷下脸,起身往房间里走。
杏子回头见了她,气冲冲地走到院门口道:“你怎么又来了?看笑话吗!”
“不不,不是的,”居安连连摇头道:“这天快下雪了,我怕地上滑,便拿了些旧衣服过来,等下雪的时候你把这些旧衣服铺在地面上,王妃走路稳当些,也不会弄脏鞋。”
杏子看了眼衣服上的花纹,冷声道:“这不都是伏王妃身前的衣服吗?她的东西我们不要,你拿来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你走吧。”
“杏子……”居安满脸委屈地看着她,正要说话,便听白君灼道:“拿过来吧。”
居安眼睛一亮,连忙绕开杏子跑了进去,把衣服一股脑放到地上,将它们铺开,边忙边道:“这衣服都是好料子,以后啊王妃就是不想穿鞋,踩在衣服上也不会觉得冻脚。”
白君灼一言不发,看着她摆弄手中的衣服,直到看见那件紫底绣花的裙子,就是伏云月偷袭她的那天穿的,才开口对居安道:“行了,你走吧。我现在被王爷软禁着,若是叫别人看见你来了,你也要受王爷的责罚。”
杏子也过来拉起居安,冷冰冰地道:“听见没?快出去。”
居安很是难过,转身出门,走了两步又突然跪下对白君灼叩了一个头,道:“王妃,奴婢真的从未对王爷有过非分之想,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白君灼没说话,将脸转到一边去。居安也知道白君灼不会理她,说完之后便自己起身走了出去。
待她离开,白君灼俯下身捡起那件绣着鸱尾的衣服翻来覆去看了看,见裙子里面有个地方还有一大块的血迹,不由轻轻挑起嘴角,自语道:“果然是这样。”
杏子眨眨眼问道:“小姐,你说什么啊?”
“也许还不仅如此,”白君灼对杏子道:“杏子,你去药房将之前给我煎药的药壶拿过来。”
杏子不解道:“小姐要那个干吗?我们有药壶啊。”
白君灼笑道:“去吧,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哦。”
杏子刚走没多会儿,便有另一人出现,靠在门框上对白君灼道:“我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