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去,老鸨迎上来“哟”了一声,眼睛打量过三人,便招招手喊一边站着的三个姑娘过来,道:“粉牡丹,黄牡丹,青牡丹,好好伺候三位爷啊。”
那些牡丹立马黏了上去。
白君灼本来想过,若是有机会到妓院,一定要好好当一把流氓。她现在正想托着下巴邪魅一笑调戏姑娘,余光瞥见一边的殷洵,还有那个往他身上蹭的牡丹,心里不知怎么的一股不爽,过去分开二人,对殷洵道:“咱们是来办事的。”
殷洵很是无辜,摊着两手道:“我什么也没做啊。”
是,虽然他对这些姑娘的风情万种无动于衷,但她就是不爽了怎样!
陆抗含笑看着二人,直到殷洵冷冷地看向他,他才出手解围,拍出一锭银子道:“把金牡丹叫到楼上去。”
老鸨掂量了下银子的重量,立即眉开眼笑道:“好嘞,只是三位只要这一个姑娘吗?”
“没错,只要她一个就够了。”陆抗说了一声,便带着殷洵和白君灼上了楼。
进了房间坐下,白君灼问道:“古鱼公主的花名是金牡丹?好俗。”
陆抗点头,殷洵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接口道:“‘花名’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平时都在做什么?”
白君灼揉揉脑袋,“我是从书里看来的!”
“以后别看那些奇奇怪怪的闲书。”殷洵命令道。
看啥书也管?还能不能好了?白君灼刚想反驳他,便听外面有人敲门,陆抗说了声“进来”,一女子抱着胡琴走了进来。
她也不看三人,自顾自地坐下,低头问道:“三位公子要听什么?”
“这就是古鱼公主?”白君灼小声问陆抗。
陆抗点头,对金牡丹道:“公主,还是在下。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离开这里吗?”
金牡丹这才抬起头来打量三人,白君灼也打量她,她额头高眼睛圆,鼻子小巧高挺,皮肤白皙通透,有些像高山族姑娘。
她一言不发,轻轻摇了摇头。
“公主,我表哥白诩他一直在等着你,他以为你死了,就跑到深山里隐居,他这么专情,你忍心不见他么?”白君灼开口劝道。
金牡丹犹豫良久,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这样的身份,又怎配得上谪仙一般纯净的他?”
“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卖艺不卖身的吧?”白君灼问她。
金牡丹点点头,“可我终究也只是个娼妓。”
“我想白公子应该不会嫌弃你的。”陆抗也劝道。
金牡丹淡淡笑着,“其实你们都错了,或许他真的爱过我,可他远离尘世绝对不是因为我,也许,就算我跟你们离开,去见他,他也不会回到洛阳来。”
“你觉得,他远离尘世是为了什么?”殷洵问道。
金牡丹看了眼殷洵,没有回答他,而是道:“公子长得真像三年前弄得我古鱼国家破人亡的威远大将军。”
殷洵一愣,解释道:“人有相似。”
金牡丹也不纠结此事,俯身拨弄琴弦,什么话也不说,开口就唱:“夭夭园桃,无子空长。虚美难假,偏轮不行。淮阴五刑,鸟尽弓藏。”
前面的歌词白君灼听不懂,但是最后一句“鸟尽弓藏”她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她此时唱这个是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吗?三年前,究竟有什么深藏在战争之后,到底是与她有关,还是与白诩有关,或是和二人都有联系?
一曲唱罢,金牡丹收起琴,微微屈身行礼道:“难为三位公子特意跑一趟,请回吧。”
说罢,她便转身出去了。
白君灼立马站起来想要拦住她,殷洵伸手拽住,对她摇了摇头。
待金牡丹走了之后,殷洵开口道:“给了那老鸨足够的钱,她今天一天都不必接其他的客。”
想了想,白君灼点头:“所以,她现在会去哪里呢?”
“跟过去看看。”陆抗说完,先行走了出去。
金牡丹回去换了身普通的衣服,便从牡丹阁后院偷偷摸摸走了出去,三人一路跟着。
金牡丹从路上买了些馒头抱在怀中,然后便往一些比较偏僻的巷子里拐,边拐还边回头看,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三人远远跟着,殷洵和陆抗都武功高强,想要不被她发现还是很容易的。
不多时,金牡丹便来到一间破旧的屋子前面,敲了五下门,便有人出来把她迎了进去。
三人跟上,近了观察这房子,真的是非常破旧,稍微刮点风就会把它吹倒一样。
贴着墙听里面的动静,听见金牡丹开口说了三个字: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