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的手还轻轻捂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没什么事,你接着睡。”
白君灼放下心来,点点头,又睡了过去。此时和尚的榔头已经快触及殷洵的脑袋了,俯身避开榔头的攻势,随手抓了几张纸灌入内力将它飞出,唰唰几下,和尚的身体上便出现了好几道血痕。
和尚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伤了自己的的确是软趴趴的纸,可刚才飞出来的时候却硬如钢铁,若是割到自己的喉咙,他死都反应不过来自己是怎么死的。
身后还有几个和尚,对视一眼,低声对前头那个和尚道:“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改日……”
话还没说完,那个住持看了他一眼,然后提起许小仙,又指着那猎户道:“把这个人带走。”
殷洵道:“猎户留下。”
众和尚脸上都有怒意,纷纷拿起武器对着殷洵,住持抬手拦住,冷哼一声,抓着许小仙走了出去。其他和尚犹豫片刻,也不声不响地跟他走了出去。
听见众人脚步声渐远,殷洵才放开捂着白君灼耳朵的手,那个猎户单膝下跪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
“闭嘴。”殷洵冷冷说了一句。
白诩从地上站起来,俯下身安安静静地捡着自己的经书,低声对殷洵道:“我见刚才那人叫那和尚住持,可他根本就不是灵业寺的住持。”
“嗯?”殷洵转头看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不过我也约有半年的时间没有看见住持了,原先他每月都会来取经书,半年前突然不来了,只派寺中弟子过来。”白诩道,“我曾经问过他住持怎么了,为什么不自己来,他说住持被太后娘娘请过去讲佛了。”
“绝对不可能,”殷洵道,“灵业寺也不算什么大寺,原先的住持也没什么功业,更何况许昌城城郊便有黎国第一佛寺,太后娘娘怎么会不远千里找一个小城里的和尚去讲佛。”
白诩点头,“我也觉得奇怪。”
“这事情半年前就发生了,你觉得奇怪,为何不自己去查一下?”殷洵挑眉问道。
白诩轻笑:“不管这寺中谁是住持,我都一样在抄经书,又何必管那么多?不过,这事若是公子想管,明日正好是寺中和尚来取经书的日子。”
殷洵没说话,白诩又埋头捡着自己的经书,猎户靠在书桌边上闭目休息,三人就这么静默着到了天亮。
白君灼睡醒的时候,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床上下来才看见受伤的猎户,愣了一下,问道:“咦?你怎么在这里?”
猎户张了张口正要回答,突然听见有人敲了敲窗户,一个小和尚站在窗边,双手合十对白诩道:“施主,我来取这个月的一千份经书。”
白诩讲整理好的经书拿给他,道:“原本是一千份,可有些被沾污了,可能还需半日才能抄完一千份。”
小和尚道:“没关系,施主将那些弄脏的也给我吧。”
白诩点头,对他道:“小师傅能亲自进来拿一下吗?”
小和尚点点头,白诩过去给他开门,他刚进来,白诩便将门关上。
小和尚看见房间里这么多人,惊讶道:“施主,你这是?”
“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殷洵开口问道,“你们住持究竟是什么人?”
小和尚回道:“住持半年前被宫里派来的人带走了,听说是太后娘娘想与他讨论佛法,如今寺中代理住持之位的是之前主事的师叔,法号释无。”
“敢问小师傅,这释无是不是身长八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大汉?”那猎户出口问道。
小和尚面露不快:“释无师叔虽然高大,可温和纯良,怎么会凶神恶煞?我看这位施主才凶神恶煞的呢!”
猎户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殷洵略一想,心下猜测昨夜之人应该并非是这释无,那许小仙为什么叫他住持?
白君灼眼光扫过众人,猜到在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应该发生了什么,注意到这猎户受了伤,便问他:“你为什么受伤了?是不是没有带走那些女孩?”
猎户点头:“我们途中被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拦了下来,那妖人带着寺中和尚,实在太过厉害,我们寡不敌众,没有救下那些女孩儿。不过后来,妖人和和尚自己又打起来了。”
白君灼点点头,又看向那小和尚,问道:“小师傅,你们为什么要抓那么多女孩?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