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着她的腰肢,“我来,就是想带你走的。”只是现在,再也走不得了。
“什么时候?”她问。
轻笑两声,他刮了她一个鼻子,“你舍得你爹了?”
她垂眸,像霜打的茄子,有些蔫了。
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他勾唇,“终有一日,我会把一切都踢出你的世界,最后那里只容得下一个我。”
语罢,他覆唇。
唇齿相濡,舌尖相抵,缠绵而灼热。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不断汲取着属于她的美好。而他的好学生,此刻正在费力的学习,如何回应他的热情。
生涩的,僵硬的,不熟练的,慢慢的吮着他的舌。
他想笑,却不经意红了眼眶,只将置于她腰间的手,越发的箍紧。
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舍不得脱离她的美好,舍不得就这样放开。
直到她的脸憋得通红,险些喘不上气,他才放开手,低哑的笑着,温和的望着怀中的女子。
面颊绯红如霞,双眸迷离如月,原本浅淡的唇,有些红肿充血,越发的娇艳迷人。她气息微喘,窝在他的怀里,席地而坐,共月而赏。
仿佛那一刻,天地万物都可以消失。
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尔虞我诈,什么权谋之争,什么皇位倾轧,业已荡然无存。
夜里有些凉,他宽大的袍子将她整个人都包在了怀中,“阿靖,你信我吗?”
她抬头看他,“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只是问问罢了。”他也不明说。
“爷,为何我觉得,好多事情你都不愿说?是因为不能说?因为有人威胁你?还是……”话音未落。
他已经堵住了她的唇,“嫌我方才不够努力,还不能堵住你的嘴?”
她的脸颊红得可以滴出血。
“那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问。”她羽睫微扬,认真的盯着他。
他仿佛早已想到了她要说的话,只是轻叹一声,“此话当真?”
“是。”她无比坚定的点头。
他松了手,徐徐站起身来,双手负后背对着她。
月光下,她看见他被月色拉得颀长的背影,压低了声音轻问,“如果、如果这一次的结果没有发生改变,你、你还会做皇帝吗?”
他稍稍扳直了身子,良久没有开口。
她上前一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肢,将自己的身子贴在了他的脊背上,“会吗?”
温热的手,覆上她的手,却换来一句冰冷的斩钉截铁,“会。”
羽睫微颤,她苦笑两声,轻轻合上眼帘,心痛如绞,却无言以对。
“但我跟他们,不一样。”他如同补充一般,说了这样的话。
月凉如水。
府衙一大早就炸开了锅,何云半夜屠匪,可惜功亏一篑,整片后山都烧尽,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没能找到尸体。可想而知,那么多的人围剿,最后还让歹人跑了,后果会是什么?
所以府衙的门口多了两样东西。
一封染血的求救信,还有一节断了的小拇指。
血淋淋的,看着令人作呕。
何云当下吓得面色发白,他可就这么个独养儿子,若是有所差池,那他何家可就算绝了后。思及此处,也顾不得什么后顾之忧,何云当即下令,让廖青峰打开府库,清点百万黄金去赎人。
昨夜行动失败,惹怒了歹人,若是撕票,真当是自作孽不可活。
廖青峰本就犹豫,这府库可不能随意打开,万一……万一里头的东西丢了,那可是身家性命都难保的。
于是乎,廖青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云冷然,扫一眼满堂的官员,又看了看海润与上官致远,这才随着廖青峰去了后堂。
廖青峰躬身行礼,“大人,没有太子爷的命令,谁也不敢打开府库取物。那东西在里头,万一出了事,谁都吃罪不起啊!”
“难道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吗?”何云红了眼睛,尤其见到那根小手指,见着书信上写的:今日午时若是见不到百万黄金出府衙大门,就每隔一小时送一样何公子的身上物什。
何云,是再也冒不起风险了。
廖青峰想了想道,“不如想想别的办法,咱们用假的,就上头铺一层便是。”
“万一被看出来,死的就是我儿子。廖青峰,你安的是什么心?”何云忽然揪住廖青峰的衣襟,“出了事我担着,但若我儿子出了事,我要你的命!”
一句话,这府库大门,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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