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还不待关门,上官凤已经站在了门外。
瞧一眼里头的场景,上官凤勃然大怒,“简直不知羞耻!败坏门风!”
语罢,甩袖去了正厅。
上官梨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险些虚脱,还是上官靖羽掐了人中,才缓过气来。
掀开被子的时候,床褥上鲜红的血迹让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看样子,是没办法挽回了。刘玉见着血迹,便朝着杜怜儿和暮雨摇头,继而望着上官靖羽,想让她拿个主意。
“四姨娘你陪着梨香,五姨娘、六姨娘,随我去见我爹吧!”上官靖羽走出门。
闻言,刘玉感激的看着上官靖羽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暮雨和杜怜儿对视一眼,随上官靖羽的脚步而去。
正厅内,上官凤眸色肃冷,眸光所及之处,犹可滴水成冰。
“爹?”上官靖羽低低的喊了一声。
谁都不敢抬头,上官凤的面色,实在难看得吓人。杜怜儿轻轻咳嗽着,扭头看了暮雨一眼,眼底带着少许期许。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凤冷喝。
暮雨弱弱的上前,一副凄婉模样,“相爷,事已至此,还是梨香最为重要。如今众目睽睽,只怕明日……”
“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夜之事不比……”杜怜儿看了上官靖羽一眼,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锋,“相爷还是早做定夺为好。”
上官凤冷然,“依你们之意,该如何处置?”
“寻个好人家,将梨香嫁出去吧!就当今夜之事,不曾发生过。”杜怜儿道。
暮雨蹙眉,“那岂非要远嫁?”
“否则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杜怜儿无奈轻叹,“只是,梨香可怜。”
“到底是相府之女,厚此薄彼,未免落人口实。相爷,要不……”暮雨娇眉微蹙,眸中噙着迷离的雾气,“相爷能否手下留情,归根究底也并非梨香之错。若相爷草草处置,来日梨香有个好歹,岂非要抱憾终身?梨香,始终是相爷的骨肉啊!”
一句厚此薄彼,堵了上官靖羽所有的话。
她只能站在一旁,静等父亲的最后决定。
房内寂静无语,只听得灯花哔哔啵啵的声响。
良久,上官凤好似缓了缓神色,以手抵在案上,略带愁容的揉着眉心,“如今梨香贞洁不保,想要许个官宦人家是不可能的,不然丞相府是要遭人嫉恨的。眼下看来,也唯有商贾之人才可托付。”
“商人重利轻别离,只怕……”暮雨犹豫,“不妥吧!”
一如前世,上官梨香的最终归属,竟然还是商贾。上官靖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平静的脸上,不见半点波澜。
到底,上官梨香没能逃脱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宿命。
商贾……
如此也好,离开相府,远离纷争,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那么过往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只是这一次……她似乎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