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面无表情，“别说那么好听，佟国维着急上火那是他自家事，用得着你个屁大点的孩子瞎搀和，朕告诉你，今年都甭想再出去，还有，朕会拘着小五他们，要让朕看到你平时再跟他们挤在一块胡闹，就等着看他们挨罚吧！”

小四的声音戛然而止，瞬间不挣扎了，瞪着康熙，见他一脸怒容，后知后觉发现他爹，好像，大概真的非常担心他......小四摆出个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康熙眼皮一撩，“没用，朕不给你们立规矩你们能上天！”

“那，那汗阿玛别罚小五他们？”小四打心眼里敬重康熙，因而在乎他生不生气难不难过，“儿子以后听话！”伸出两个胖手指，“儿子发誓。”

“咳！”御医轻咳一声，赶忙说，“臣的喉咙不舒服，四阿哥您继续。”

“瞧见没，御医都不信你，小四儿，你还有点信用么？”康熙狂开嘲讽模式，“六岁了，还不知道反省，等你长大了朕看你以什么立身，就冲你鬼话连篇，骗死人不偿命——嗳，朕还没说完，不准睡，小四，胤禛，你给朕醒醒！”

听到打呼声，康熙气得跳脚却拿怀里的小孩没办法，第二日见着张英就赞他这些年辛苦了，可把张英激动坏了，“皇上，您终于体会到臣每天教你儿子多么苦多么累了，只要您知道，臣就是再被你儿子折磨得少活十年也认了！”

小四以为他装睡这事就完了。

而他头疼的一夜未休息好，第二日没法去上书房，太子哥仨联袂来了。瞧着他脑袋上打个绷带，先是温柔的问候一番，听到白芨和白薇都说没事，太子道：“小四你就不能安生会，是不是哪天把小命折磨没了才老实？”

胤褆：“太子你想的真是太好了，四弟就算变成鬼一样能去阎王殿折腾。”

“为啥不是上天？”小四眨眨眼。

“闭嘴！我还没说完。”胤褆瞪他，“伤好了就跟我去练武，不是精力旺盛么，本阿哥要不把你训得出了校场就想睡觉，爷就不是爱新觉罗胤褆！”

“大哥，不成，做什么都要劳逸结合，你留着点时间给弟弟，小四这手字不成，我今年必须给他掰回来，爷不发威，四儿真当爷是个吃货！”胤祉上去捏着他的小脸，“皇贵母妃天天说你身子弱，本阿哥没见哪里弱，你不是叫着只是伤着脑袋没大事，白薇，把你主子的笔墨纸砚拿出来，从现在开始！”

“啊？”小四儿顿时傻了，“我是伤员，我是伤员，三哥你残忍，你没有同情心，你虐待大清未来的花朵，你......”

“没用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胤祉冲胤褆使个眼色，大阿哥抬手把他揪出被窝，“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若是指着把汗阿玛吼来，爷可以告诉你，爷派人帮你请汗阿玛。”

小四连忙捂住嘴巴，一顿，“我额娘知道么？”

“你说呢？”太子悠悠地问。

小四面色发苦，急得跳脚，“完啦，完啦，要被揍死啦，完啦......太子哥哥，您得救救弟弟，你不想看着弟弟如花般的年龄就——”

“不知道！”太子突然开口。

“嘎？不知道？”小四瞪大眼，“太好啦，太好啦，太子哥哥最好啦，我就知道你最最疼小四啦，小四昨天给你买了好多礼物，魏珠儿，快拿过来。”

“礼物回头看，先跟着胤祉练字。”太子不为所动，端出一国储君的范儿，小四儿，登时没招了。

小四本以为三位兄长只是说说，事实告诉他，太小瞧康熙的教育，太小瞧少年的毅力，吃苦受罪被虐的不成人样的就是他。

春节临近，佟夫人进宫看皇贵妃，对她说起隆科多的事，皇贵妃一脸迷糊，待佟夫人说完，皇贵妃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小混蛋！背着本宫干这么多事！活该！”

佟夫人情知失言，联想到这段时间又没见过小四，尴尬地笑了笑，“娘娘别气，四阿哥没胡闹，你阿妈从宜春院找来俩清倌，让她们分别扮成卖身葬父和遭人调1戏的孤女，隆科多救下她们后又是帮她们葬父，又是帮她们安置，别说念着李四月了，他现在都快忘了李四月是黑是白的啦。”

“没想到宜春院里的女人还有点用处。”皇贵妃嘀咕一句，“但也不能轻饶了他！”瞬间决定，再给小四加一门绘画和琴艺课。

小四瞅着眼前一老一少，使劲挖挖耳朵眼，“你们是谁？干啥的？我没听清。”

“回四阿哥，我们是皇上找来教你的师父，我是王原祁，教您绘画的，他叫徐琪，皇上说了，每次休沐日，你上午跟我学画，下午跟他学琴。”

“可，我在上书房有学啊。”小四垂死挣扎。

俩人一眯眼，“这我们就不知道了，皇上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四阿哥如果不想学，可以同皇上明说。

“......”马蛋！爷敢明说还跟你们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