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鼓着掌,跳起来,急着说道:“好的好的,华儿最爱做裁判了。”
站在身后的渊芙染早知她良苦用心,心疼的拍拍她的头说道:“华儿真着急,皇弟还未说些什么,全被你抢在前头先说了。”
四人皆笑,其乐融融。
九夏的天气原本暑热,慢慢也到了月末,东夏国迎来了仲秋,
晚间,曼纱华秉着灯烛,右手执笔,练着渊著之前教她的一些字,一旁有着渊著的底稿,她也练得认真,时不时的用左手擦擦额头上的细微汗珠。
念儿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来,递给曼纱华关心道:“公主就不要这么努力了,瞧你的手今个儿刚受了伤,您就歇歇,等手养好了再写也不迟的。”
“嘻嘻嘻……”曼纱华笑的率真,“念儿何时也这么笨了,我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练练字还是无妨的。”她接过牛奶,吹吹热气,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念儿斜着眼看了看一旁带锁的金丝楠木柜,微微叹了一口气,踱步前去取来了梳妆台前的小金瓶和白纱布,拆开白日里包的布子,为她上药,“公主的这番苦心也不知道著贵客他知不知道,如若是他知道,那么他必定会感激你,若是……不知道,那公主也是白做了不是吗?”
曼纱华端详着被烫伤的部分,手上的肤色本就白皙,只是烫伤了一点,就已经非常的殷红了,像是一朵花的图案……“啊!我手上生了一株曼珠沙华!”曼纱华笑着说道:“念儿你说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无比圣神的国花就长在我的手上。”
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父王钟爱的祁连白玉杯,华儿不知怎么向父王交代,这祁连白玉杯是父王钟爱之物,临走时母后还特意交代不要碎了呢。”
念儿替她擦着渊著送的膏药,手下的动作一滞,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难道她就真的不想这些吗,傻的一个劲的对他好,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念儿心中微微叹气仔细的看了看道:“的确是株国花,真好看,不知道的人,可能都以为是公主您自己刺的呢……这白玉杯王上定不会责罚公主的,毕竟您才是王上真正钟爱之人,这人怎么能跟物品相提并论呢!”
她笑着,道:“我喜欢这朵花。”
“公主……”念儿眼睛不时的看向右边的金丝楠木柜,试探的问:“那日您说有个宫女给奴婢的画卷,您替奴婢收在了柜子里,那……现在替奴婢问苏嬷嬷要了钥匙,取出来给奴婢好吗?”
曼纱华一心盯着自己的手臂看,想来是把那件事情已经忘到了脑后,点点头,“去吧。”
念儿得令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正欲出门时,外面的唱和声响起“安公公到!”
安公公,这不是国王身边的年事较高的太监吗,如此晚了他怎么到公主殿了,念儿不疑有他连忙开门行礼道:“安公公安好。”
安公公进门,拂尘轻甩,细着嗓子道:“奴才给华公主请安了,公主贵安。”
曼纱华一贯不喜欢太监的声音,慵懒的挥手道:“安公公有礼了,起来吧。”
“谢华公主。”安公公起身,然后拂尘一甩又俯身道:“这里咱家先向华公主道一声贺喜!恭祝华公主耀舞天下,恭祝华公主登神之位,恭祝华公主千岁……”
“停!”曼纱华听得云里雾里的,急忙打断道:“安公公,父王有什么旨意不妨直说,传递罢了以后本公主就要就寝了。”
安公公眼睛往后一斜看了念儿一眼,吞吐道:“这……”
她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却不愿意让念儿退下,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相信,那自己还能信什么,再说她看得出来念儿是个聪明人,平时也很机灵,相信她是不会乱嚼舌根的,“安公公,念儿我当自家己姐姐看,有什么你就说罢。”
念儿听得此话,不由的将头低了低。
安公公讪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支染着国花手帕,轻轻的抚了抚嘴角,道:“其实也没什么,至于恭喜的事,咱家相信华公主日后就会明白的,只是眼前倒是有一些安排,咱家希望华公主能配合我们这些宫人们。”
“恩。”曼纱华放下手中的笔杆子,坐在大椅子上,整个人趴在桌案上,双手托着腮,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道:“安公公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