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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捕捉到季林，沈娆沉着眉头飞了把眼刀过去，脸上石化到犯懵的表情像是在问——搞什么飞机呢？

季林刮了刮僵硬的颧骨，挤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示意她多多担待。

沈娆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挺想调头走人，自己这手头还有事呢。

大堂经理见状，立刻哈下腰，给她指了个方向，恭声道：“夫人，请上二楼餐厅，陆总在等您了。”

然后两排人刷地抬起手臂，齐整地指向同一个方向，嘴边的笑容，灿烂得像是画上去一样。

沈娆看着他们堪比广播操一般标准的姿势，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毁灭性的摧残。

不对等会！

他刚刚说……说谁在等她？

沈娆猛地扭过脸，一瞬成了举着宝葫芦准备收妖的孙大圣，切齿道，“季！秘！书！”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季林明显不敢，他冤得汗如雨下，连连摇头，“太太，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是总裁自己要过来的！

他牵挂您，一忙完就打电话过来问您的情况，我能不照实说么？

他开完早会，硬要抽一个小时过来，陪您用早餐，我能拦得住？

沈娆一听，心脏骤缩，声音一下子软了，“他也没吃早饭啊？”

季林正要点头，一旁的大堂经理立刻见缝插针道，“对对，没吃呢，一直等着您……您快些上楼吧。”

沈娆给季林递了个眼色，让他也跟上，这里的氛围给人的精神污染实在太大了。

“哦对了。”沈娆走了两步，又倏然停下，她回头，瞥了眼矮自己一大截的某位大堂经理，好奇地：“请问经理你贵姓？”

“回夫人的话，免贵姓云，浮云的浮。”他有些紧张，嘴秃噜了一下，又立马纠正回来，“哦不是，是浮云的云。”

“呵呵，我看是浮夸的浮吧。”

还“回夫人的话”呢，你当封建社会啊，花样那么多你怎么不直接铺条红毯给我走？再架上几十台摄像机送我上T市头条？

“Eason陈的这首歌不让你来唱真是太浪费你的才能了。”

沈娆皮笑肉不笑地吐槽完，迅速离开了。

“诶季秘书。”云经理殷勤地叫住了季林，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的欣喜，“夫人这是，在夸我么？”

季林对着天花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心累地拍拍他的肩膀，“嗯，你觉得是就是吧。”

相较于一楼餐厅的人声鼎沸，二楼餐厅简直幽静得如同密林一般。

沈娆的鞋跟不算高，但踩在地上还是发出了有序的响声，低低的十分悦耳。

她捻平翘起一角的裙摆，四处望了望，心想陆予骞这是把整个餐厅清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