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祁放在包厢外同人谈话时,她隐约听见的,类似三哥有事来不了的话。
比方说,白舒原先是并不想参加那个庆功宴的,但后来所有人起哄要她过来看好戏,也不知道她最后来了没有。
比方说,陆予骞将她拽上车的时候,那满脸的阴沉怒意,若只是偶遇,他何必动那么大的肝火?
沈娆眯起眼眸,往远处望了望,要是自己猜想为真,她挺想知道,陆予骞当时在气什么?
是气她不够警惕,还是气有人敢动陆太太的歪念,或者是气,他行动太慢,到得太晚?
沈娆不敢再深入想了,她总是这样,不断放大男人的好,到头来,那些虚假的好意化作一把一把的利刃,扎进她早已血肉模糊的胸口。
够痛了,也痛够了,还是省省力气,先把旧伤养好吧。
“所以那晚,你并不是来参加白舒的庆功宴的?”想了想,沈娆又补充了一下,“哦,就是为了庆祝她拿下我们集团代言权的庆功宴。”
陆予骞干脆给她两个字,“不是。”
没有多余的解释,他也不屑解释。
但沈娆是信的,从男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就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原来,他没有利用她,更没有算计过她。
原来,那些无声的体贴是真的,那些冷硬的关心,也是真的。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还误会了这么久……
心里头一下空落落的,一下,又变得沉甸甸,沈娆动了动嘴,几次想要说话,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耳畔传来萧谨南的声音,吊儿郎当地在笑,将沈娆的神绪拉了回来。
转眸一看陆予骞,他正在给萧谨南打电话,沈娆朝他使了眼色,让他把外放打开。
那头的男人问有什么事,陆予骞寒暄完毕,直接把手机递给沈娆。
沈娆蓄了力气的,吼出的声音亮如洪钟,“萧谨南,我北北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头则懒洋洋,应该是把手机挪开了些,声音跟着变小,“什么叫把她怎么样,我是那么凶残的人么?”
“是啊你就是!”
沈娆的小嗓子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根本不带犹豫。
原先她对陆予骞这个二哥,欣赏是多于偏见的,他要是真心想追程北的话,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俩自由发展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一想到这人竟然偷||拍过自己,沈娆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又专业护犊八百年,怎么能放任北北羊入虎口?
提起一口气,沈娆铿锵道:“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乱来,我人马上就到!你要敢对北北做什么我就……”
“娆娆,我在呢。”
那头却忽然传来程北无奈失笑的声音。
沈娆愣了愣,这是换人讲电话了?
“呜呜北北,我可算听到你声音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你还好嘛?没事吗?萧谨南他……”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
沈娆稍微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太松,“到底怎么回事呀?我刚才找你的时候,怎么是萧谨南接的电话?”
手机没被抢之前,自己拨的可是程北家的座机,却被萧谨南接去了,这意味什么?她担心北北的清白!
“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