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洋接过一个装满水的大瓶子轻轻晃了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刀!”三洋可以提高了声调。
一把砍刀递到了三洋的手上,三洋将刀背放在了易雄的手腕上。
冰冷感传来易雄明显抖了一下,他不怕死,但是三洋说的那种死亡方式却让他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三洋猛的一拉,易雄就感觉一阵刺痛紧接着就听见了滴答声。
其实上三洋只是用刀背在易雄的手腕上划了一下并没有划破易雄的手,而滴答声则是滴水声。
“好了,好好享受一下慢性死亡的美妙感觉吧。”
易雄听见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只有滴答声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滴答声变的无比的清楚,易雄感觉的到那声音就是从左手手腕传来的。他心里暗想这下玩完了。
三洋和影歌隔着玻璃盯着易雄的一举一动。
“你这招有用吗?”影歌问。
“放心,一定会有用,这叫心理暗示,又叫大脑欺骗,人的大脑会根据感官做出相应的反应,比如被扎了神经就会向大脑传播痛的信号,同样我一开始就故意告诉他死法,他的脑海里就会有一个思维定式,而随后的刺痛和滴水声就会反应到思维定式里,手臂被划,滴水声,加之前面的暗示大脑就做正在流血的判断,虽然没有流血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大脑就会根据早先的暗示变的精神恍惚,昏迷,甚至是死亡,心理学的奥妙我也不是太懂解释不清楚。”
影歌听的云里雾里有些迷糊。
“武超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影歌问。
三洋一愣。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一定是很没用,你别否认、我根本就没有多少存在感,他如果真的信任我又怎么会让我负责审讯?”影歌的声音有些低沉。
来了这么久了影歌越发的觉得没有存在感,武超很少和她说话,她越来越孤独,她想帮忙,可是武超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超哥不是那种人,你是塔鲁人,没人比你更加了解塔鲁的情况,你的作用我们谁也替代不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是吗?武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吗?”影歌问。
三洋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想了想,道:“超哥他一出生母亲就死了,他是在逃亡中长大的,他身份特殊就像是一只做实验用的小白鼠,谁都想抓住他,谁都想在他身上获得好处,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一个怪物,你想象看如果你变成了另类,变成了怪物,变的整个世界都与你为敌,你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影歌低头不语,武超从不和她提及这些事情,不过她的特殊影歌还是能够感觉到的。在塔鲁的时候他就经常一个人发呆。
“他也曾失落过,也曾绝望,可是他从未放弃,他经常和我们说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放弃一定会失败,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会低头,也就是这种信念支撑着他走到现在,上天给了你一千个哭的理由,那么你就找一万个理由笑给它看,这是他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三洋话锋一转,笑道:“好了,不要多想了,为你自己好好活着吧,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不起你,但你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哦,是吗?”
三洋偷偷看着影歌,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质,经常可以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她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特别,她似乎永远都有想不完的心事。
暮然回首,三洋突然被吸引住了,冷若冰霜的俏丽面孔,深邃忧郁的眸子,他感觉似曾相似,似乎在江南的某个深深雨巷。
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忧郁女孩儿,擦肩而过,同时侧头,她羞涩一笑,然后快步离开。
影歌发现三洋正傻乎乎的看着她不由得脸一红。
“你看什么?”
三洋反应过来,道:“没……没什么,等下我能请你吃饭吗?”
“我没空。”
三洋再想说什么影歌已经转身走了,只留了一个背影。
滴答……滴答……
易雄感觉生命正在慢慢流逝,他以前见过猎人为了剥到完美的兽皮放动物的血,就在动物的头上开一个口子,然后将它们倒立起来,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雄从未感觉时间过的如此缓慢,鲜血正在滴答滴答流,这会儿地上恐怕早就被鲜血染红了,易雄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他的父母亲友,想到了他的未婚妻,想到他拥有的一切。
如果不是家族招募他这会儿一定在家里陪妻子,三年了,他们什么也没找到,越来越多人质疑当初的决定,甚至开始悲观。
夏家在帝国早就是第一家族了,夏家人身份尊重地位显赫,一定要统一整个大陆吗?一定要挑起战争吗?一定死亡军团脱困整个大陆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浩劫之中,最终就算是达到了统治目的人都死光了还有意义吗?
易雄以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可是现在他却感觉脑子快不够用了,似乎越来越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