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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微微一笑的鼓励,又或者是她话中似乎有话的暗示,让方涯月一时有些恍惚,进而大胆起来。他对上她的眼睛,眼中压抑的柔情,再也不受顾忌地显露了出来,甚至有些狂热,他满含深情地回答道:“不恋繁花,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样灼热的眼神,让苏巧彤有些招架不住,她显然明白了方涯月此时的心意。可是,这样的感情,她一时还有些分不清真假,不知道对方是捧着真心而来,还是另有目的。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现在的她,都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感情。
她别过头,本想拒绝,可是,张了张嘴,还是气恼地低下了头,问了一句不知道是鼓励还是探询的话:“方公子的那一人,寻到了吗?”
方涯月的眼中,瞬间亮了起来,那光彩前所未有。
他张了张嘴,却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涯月回答道:“嗯,寻到了。”
他的眼神一直亮晶晶的,盯着苏巧彤看。在他心中,仿佛已经认定了,苏巧彤就是那个可以跟自己白首不相离的人。
然而,苏巧彤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却是一沉。原来,他已经找到可以和他白首不相离的人了啊。她肯定不会想到,方涯月说的寻到了,是因为见着她了,确定她就是心中的那个人。可是,在苏巧彤听来,那个女子,应该是早已存在于他心中的,所以,肯定跟自己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原本应该祝福他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有一点涩涩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苏巧彤自己也惊讶不已。她的心思,不是一直都在皇上萧千煜身上吗?那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应该是皇上的感情才对啊。为什么此时,对于方涯月的心有所属,她却这般不是滋味呢?
苏巧彤没有多说什么,而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走了回来,故作坦然地对上方涯月的眼睛:“方公子,今天你让我到方国公府来的目的,应该就是要告诉我,害死我爹的真凶,是楚越,不要牵连别人吧?”
刚刚还是粉色的气氛,被苏巧彤这么一问,瞬间就回到了原点。方涯月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凉了下来。他有些迷茫了,苏婕妤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对自己微笑,还言语中暗示自己,可是,真的到自己表白了心意之后,她反而疏远了。这是为什么?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今日,方涯月算是稍有体会了。以前的他,被多少妙龄女子仰慕,从来都是莺莺燕燕朝他身上靠,他何曾研究过女人的心思。今日,遇到苏巧彤这样阴晴不定的情绪,他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了。
“苏婕妤,如果刚刚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你不要介意。”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苏婕妤会生自己的气,从此对自己避而不见。
苏巧彤摇了摇头:“你没有什么冒犯我的地方,你说得对,楚越才是害死我爹真正的凶手。不过,黄忆宁,我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方涯月叹了一口气,他说的是心仪她的事情,而她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看来,今天她是不想再和自己讨论这件事情了,方涯月忽然觉得有些失落,故而沉默,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