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朕可以饶恕你!朕与你说!朕这十八年来,杀的人比你走的路都多!”
“你知晓朕是如何处置那些违抗朕的人吗?朕会砍掉她们的脑袋,或者把她们砍作几段拿去做花肥!你害怕了吧!哈哈哈……朕还会……你nnd别急着睡觉啊!认真听朕的话然后颤抖去吧!”
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流陵恨得牙痒痒。默默地拽着榻上的被子在她的身侧睡了下来,他轻声在她耳侧说道,无论她是否听见,“你好好听着,小破!今日你让朕很生气,明日朕就命人砍了你!”今日,就先好好睡吧。
他放缓了呼吸,眼睛开始朦胧,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肚子上一阵剧痛,罪魁是旁边这个人的右脚。他捂着肚子,暗暗恼恨着,怎么把她这乱动的习惯给忘了,之前该把她手脚都绑上的。他刚挪开她的右脚,一只拳头径直地击打在他的左眼,剧烈的疼痛,逼得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顾不得处理,他迅速地挪过去,手脚并用,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里,使她动弹不得。如此,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
次日的雨很大,淅沥沥地声音从窗外传进来。卓姜揉揉朦胧的眼睛,脸颊,果然干涩得难受,夜里,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她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梦到她无数次地求死不得。无助,绝望,背叛。当初系统将她拉入这里,远离原来的世界,穿梭在各个陌生的世界里,其实是感激的。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绝望的世界里去。
“姑娘,您醒了?”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灌入,她哆嗦着攥紧了被子,看着端着衣衫走进来的小喜子。
“陛下呢?”
小喜子将衣衫放下,“陛下上朝去了。姑娘,今日天凉,陛下命奴才给您送些衣衫来。还有这些是您昨儿身上东西。”他恭敬地行了行礼,“请姑娘先换上,奴才告退。”
待他退出了屋子,牢牢地关上了门,卓姜迅速地穿上了衣衫,松软的雪色长裙配上厚厚的红狐外褂,长裙的裙摆点缀上星星点点的红色,简单却不失雅致。
就在她对着铜镜暗自欣赏的时候,喜羊羊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顺着铃声望去,之前放衣衫的托盘里,是她的手机和钢笔。虽说不太情愿,但还是礼貌地按了绿色按钮。
系统的哭嚎声让她精神一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一向咋呼却不失冷静的系统一下失去了分寸。
“呜呜……卓姜我求你好不好……认真完成任务不要再捣乱了……呜呜……我提高你的危机灵敏度是为了让你不会轻易地死掉,而不是让你来破坏任务的……呜呜……我求求你好不好……好好完成任务好不好……刚才系统学校把上一个任务给打回来了……呜呜……李啸在瑛娘死后没有向善反而发动战争去攻打周围几个国家,尸横遍野,造成了更大的杀戮……呜呜……求你赶紧把皇帝杀了完成任务赶紧去重新完成第二个任务……卓姜!卓姜!你有没有听啊……喂!卓姜……”
她搁下手机,也忘了关闭通话,径直地将手机丢进了花瓶里,噗通一声。果然是有水的。
杀掉流陵,回去再一次面对曾经无法面对的,承受那些难以言喻的痛苦;或者留在这里,帮助流陵改掉那些坏习惯成为一代明君。两者一对比,只有对不住系统了。
大门再次推开,流陵一身耀眼的黄色站在门口,姣好的脸上,左眼那团淤青实在是太引人注目。
“陛下,你的眼睛怎么了?又被大臣欺负了?”
流陵暗暗咬牙,“恩,那些大臣非要揪着朕说清楚,真是太气人了!于是朕又打了他们五十大板!”
卓姜:……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陵走至托盘处,拿起那只总是被卓姜忽略的钢笔,惊呼道,“你居然有这种东西!”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卓姜坚定不移地问着,完全不理会他的转移话题。
“朕与你说,朕小时候见过一次,听奶娘说,这是历任皇帝都有的笔,只是,朕儿时贪玩,不知道给丢哪儿去了。朕给你瞧瞧,这种笔与我们平日里写的毛笔很不一样。”他熟练地揭开了笔盖,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写下了一个‘破’字,“你过来瞧瞧,是不是要细许多。”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陵脸上的笑意挂不住,重重地搁下钢笔,冲着她恼怒地吼道,“你老是这么问作甚!非要朕说是你揍的让朕砍了你的脑袋才干休吗!!!”
卓姜抿了抿唇,遮住唇角的笑意,拿起钢笔,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蘸墨汁,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圈,炫耀似的拿给他看,“陛下你看,鸡蛋。”
流陵:…………
“朕现在很生气,你……去叼线团好吗?”流陵扶额,第一次感到无法描述的无力感。
就在他准备夺过钢笔,给她示范一下什么叫作真正的画时,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个丑丑的圆圈会从纸上跳出来,变作一颗奇丑无比的鸡蛋掉在地上,然后碎了,露出粘稠的蛋液。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