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聪明人,眼前的境况两人都觉得心有些凉。
萧天随手从包房的茶几上拿起一包烟,撕开,抽出一支,然后点燃吸了一口。这是采月第一次亲眼见到他真正的吸烟。上回在鲲鹏包房他虽然也吸了烟,但她见到他时他只是手里拿着点燃的烟然后就掐灭了,而且那回他只是和裘岩一起要捉弄她玩罢了。
他吸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本就给人神秘莫测之感的他,妖孽一般帅气漂亮又成熟的脸隐在烟雾中,越发令人有种中毒般的迷醉感。这样的男人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具有致命的诱惑。
足足半支烟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手上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足够多的材料让她看清那个邹采越的真面目。可是他痛心的是他用尽一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向她表明过他对她专一的爱,甚至直接告诉她他会为了她守身如玉,但她依旧怀疑他、依旧不信任他。
他不可能对每一个试图接近他的女人都花时间去调查、去搜集资料,以便向她证明他的清白。他眼线再多、心思再慎密也扛不住对每个明里暗里窥探他的人都做到有效监控。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的愧疚已经压得他很承受了。他是人,不是上帝!他是会疲倦和害怕的。
“那个邹采越刚走!”终于他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她回了一句。
“从现在起这个女人不敢再打扰你了。”说完他拧灭了烟头,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站起身离开了包房。
包房时只剩下了烟味,还有那股淡得已几不可闻的迪奥红毒的余味。
她没有看牛皮纸袋里的东西,不看她也已经猜到了那会是什么,无非是一些告诉她她错了的证据。从他疲惫起身离开的那一秒,她就知道她错了,她误会他了!
那个邹采越精心编织了一个连环的谎言套,利用她对他的疑心成功将她引入了这个圈套中。只可惜那个女人遇到了一个比她高明不知道多少倍的猎人,轻轻松松就将她的谎言都拆穿了。
慢慢地她的身子开始抖起来,是那种想要哭之前的身体抖动,可是眼泪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心里悲痛涌动,泪却就是流不出来,
原来爱情真的是那么脆弱,外形虽然如钻石般璀璨耀目,本质却更像玻璃一般,一落地却是碎得满地是渣!
她不知道自己在包房里坐了多久,直到保镖按奈不住开了门进来看她是否无恙她这才站起来,拿起那个牛皮纸袋离开了包间。
她的身后,一双美目露出得意的目光,伴着一声得意的冷哼。
自从两年多以前在银桥会所被萧天冷待蔑视,邹采越那高傲得近乎变态的自尊就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大凡美丽的女人都有一种变态的征服欲,就是希望一切优秀的男人都被自己征服。邹采越很不幸正是这种女人中的极品。
她开始有意地收集一切关于萧天的信息。她常常游走于富人圈,慢慢地关于萧天的事她也了解了不少。当听到采月的名字时她心头一跳,然后就是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她想起与萧天那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原来他感兴趣的是那个和她有着同音名字的女人!
不久后,采月的名字伴随着“颜”而为越来越多的人熟知。
嫉妒如火烧一般开始每天折磨她。凭什么?论学历、论相貌、论身材甚至论智商聪明,我哪一样比她差?更可恶的是那个女人居然连名字都和我一样。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得到一切?而我却只能游走于不同的男人身边,被他们当成玩物?
她每天和各种有钱男人打交道,她自信对各种男人的心理已经掌握得很清楚了。
她相信以萧天那样自控能力和掌控能力都极强的男人,对没兴趣的女人要么就是完全不放在眼里,就像那次对她一样。要么就是无比强悍极端占有,就像对那个周采月一样。
这个周采月与自己的老板暧昧不清,萧天却痴爱这样一个女人,那他和那个周采月在一起时,一定少不了在床上一边极尽地折磨她,一边又想尽办法地取悦她。
采月不时会到银桥会所泡温泉做水疗,她收买了水疗师知道了采月身体上的秘密。果然,采月身上不时出现一些与男人欢爱的明显痕迹,尤其是她肩膀上那个刺目的咬痕。
她年轻漂亮有大把美好的事物等着她去享受,她虽然嫉妒但却并不想做出什么放火杀人让她前途尽毁的事。可是既然只需要花一点钱租一套房子说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就可以让那个周采月起疑,这么小的代价就可以取得离间的奇效,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她肩上的伤倒是真的,只是咬她的男人不是萧天。也正因为那个伤才让她把实施计划的时间安排在了那个时候。
反正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提过萧天的名字,就算将来这个周采月要找她算帐,也抓不到她一点错处。她可以说一切只是误会和巧合罢了。就像今天,她通过收买门童和包间服务员知道了萧天的行踪,一条简单的没有明确包房名字的信息就可以让两人反目,这实在是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