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痛,每一步都伴随着后背伤口的撕裂与挤压,薄薄的外衣被脓水浸湿,透出一抹诡异的黄色。
“妱儿!”她艰难推开门,“娘的药呢?”
陆妱冲到门口,神色狰狞,看着她还有一丝恨意。她狠狠将大姨娘推出屋,一些歇斯底里的喊叫。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怀了妖星,我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你也给我滚!”
她将大姨娘推出屋,丝毫不顾对方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顿时又是一阵撕心哀嚎。
私心里,她落到这般地步,还不是为了帮大姨娘求药?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中了陆笙的奸计,怎么会被南宫行糟蹋失了身?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娘怀了妖星的错!
柳儿早已经被吓傻,愣了两秒赶紧扶起大姨娘。刚刚那一摔,对方是彻底背部着地,脓水血水混在一起,将后背的外衫浸湿个遍,那腐臭恶臭交杂着差点让她吐出来。
大姨娘哀嚎着,心中更是恼怒,失去理智。
“你弟弟他不是妖星,你这个蠢东西!赔钱货!你是不被白睡?你说?我的药呢!我的药呢!”
柳儿看着院里已有丫头面色惊惧呆在一旁,显然是被大姨娘的话惊到了,也不知道听出了多少含义。
只能赶紧压低了声,“夫人,您别说了,咱们先回房吧。”
大姨娘甩开她的手,还是怒气滔天,“你这个死丫头,活该一辈子比不上陆笙。我的药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药带回来?你不是都上了洛景风的床了吗?难道你这清白身子就这么被白睡了?还是你压根就在骗我,说好的拿药根本就是找机会去和什么野男人鬼混了?你个放荡东西。”
“夫人!”柳儿脸色煞白,丫头们还在听着,这些话怎么能这么随便说。她连忙出声劝着,“夫人,您别着急,咱先回房,我去请三小姐,咱们还有三小姐呢。她一定可以帮忙的,她现在肯定已经回来了。”
大姨娘怔了怔,精神已然有些不稳定。喃喃自语,“对,对,还有陆诗。去把那丫头喊过来,快去!”
柳儿连忙点头,向一个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人将她扶进了屋坐下,自己这才连忙跑去海棠院。
陆妱背靠着门,胸口起伏着,眼中闪着阵阵寒光,更多了些疯狂和魔怔。
大姨娘的话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全往她临近崩溃边缘的自尊上割。她暴躁,她疯狂,这一切归根就地不都是为了救这个娘?
而如今呢!对方是怎么说她的!
活该比不上陆笙!她就是被人白睡!她就是放荡为了和男人出去鬼混!
哈哈哈哈!
陆妱发出一阵狂笑,随即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遍,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直到她光脚踩到碎茶杯上,感受到了脚底那抹钻心的痛意,她这才怔怔坐下。
脑中不自觉的出现了三个字——洛景风。
洛景风!
洛景风!
她深爱的男人。
海棠院,陆于淮第三次打发走了芙蓉院的丫头,有些为难进了屋,“姐,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吗?”
陆诗淡淡喝了口茶,“现在,该等她来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