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就想,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才让这个男人可以挫败到这种程度,她好为他心疼,好心疼,心疼到了骨子里,他是那么坚强倨傲的男人如今竟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得徐软无力,借酒消愁。
眼看已经很迟了,她默默的走进了他,只听着他性感微醺薄唇一声声的呢喃着她听不清的话语。
她凑近听了,听到的是……
“苏子……苏子……”
她以为他在叫她,一声声的“苏紫”,她顿时欣喜若狂,搂着他重复呢喃道,她在,她在,她一直都在。
她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凭着一股冲劲,用尽了力气将他踉踉跄跄的抱到了没几步路的休息间里,床上他的衣服早已散乱,露出结实古铜色的皮肤,她抿了抿唇,贴近了,无法克制的抚上他的脸颊,唇角,颈项。他的肌肤很热,热得她想要不顾一切。
于是,她脱了衣服,也将他的衣服褪去,贴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生涩的吻着他。
尉行云喝了很多酒,但不至于失去理智,他能感觉到那一双手游移在他的身上,撩拨着他,可他一瞬间涌上的不是欲望竟是慌张,他怕,他怕自己在她不在的地方又犯了错,他怕自己又再一次犯了不可饶是的错误,那么多年,他已经恨不得将当年的自己一遍一遍的凌迟处死,又如何能忍受自己再一次对不起那个小心呵护的女人!
浊重的呼吸,他强行推开了那人,努力的睁着眼睛看清楚那人,明明是相像的眼眸,那眼里流转的却不是习以为常的清冷目光,他心一颤,用手费劲的抵着她,冷冷的道:“别碰我。”
宋苏紫一惊,看着那双迷离又努力想清醒的深眸,柔着嗓音说:“我是,我是苏紫,你明明刚刚唤着我的名字的。”
“……你不是,你不是我的苏子,别碰我,一点也不要碰我,她会生气,她会不高兴的……”他胡乱因醉酒而虚软的手努力的挥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软软又执拗的响起。
很多年了,他一天比一天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唯一,当你明白不能失去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任何人都能替代的,即使是她和他的血脉都不能取代那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不爱他,或者已经爱过他,那似乎刹那都不再是困扰他的问题,他只是不想离开她,他怕她有一丝一点的不高兴,他甚至想,爱过便爱过吧,至少能让他守着她也是好的。
朦胧间,他粗重的呼吸,微醺着眼,宋苏紫不死心的挑逗,他却还是用尽全力的推拒着她,翻了一个身,他闷在了枕头里,不禁睡了过去,于是她再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他醉着酒拒绝了自己,他醉了睡过去她更无能为力了,那刻她颓丧的叹了口气,却还是贪恋一般贴着他,抚摸着他如雕刻的分明五官……
半晌,直到她发现那名女子淡淡的在虚掩的门口镇定淡然笑着望着她,仿佛讥讽着她的痴心妄想,她冷冷的问女子是谁,想要压过那人的气势,却不料那人风轻云淡的回答道:“我是他的妻子。”
她是尉行云的妻子?她因为那贵妇人会借此发作,会大喊大骂,可她没有,她就那样定定的在那儿淡笑着望着她,告诉她,她信他的丈夫……
一瞬间,她只能狼狈的垂下眼,在那女子冷静温柔的笑意中渐渐软了下去。
“尉董,一直在等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一开口竟然说了这句话,暗骂自己无用,宋苏紫苦涩的咬着唇。
“我知道,谢谢,你可以离开了。”淡淡的说道,高贵而优雅,冉苏缓缓说着,然后侧过身,走进了房门。
擦肩而过一瞬间,宋紫苏,低低唤了一声:“苏子!”
冉苏回头,扬起眉问:“怎么了?”
“原来如此……”原来你叫的也是这个音,全身像是无力到了极点,她呐呐的回道,“没事,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字是怎么读的?”
“子,儿子的‘子’。”虽然有些诧异,冉苏还是礼貌的回答。
只见那人血色惨白,踉跄了几步,快速转身离开,口里直呢喃的念叨:“原来,原来,尉董,你真那么爱她……”
心像是撕裂了一般,宋苏紫吹着大楼下刺骨的风,只觉得想笑,这真是个好名字,他曾经在她眼前呢喃的称赞,原来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家中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