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书,搁在一旁,神色恹恹的,仿佛对任何事都已经没了兴趣,连周围的空气都是一汪结了沉荫的死水,容画便明白过来,心里顿时有些不平,“七哥怎么能这样对你?那姓程的妖精有什么好,把他迷成那个样子,你现在。。。”
容画猛的停住,自知失言,慌忙看了她两眼,晚卿轻轻一笑:“原来是姓程吗?”
容画便道:“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陪你。”
晚卿忙拦下她,只望着她,眼里犹带笑意。
容画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出身名门,又有容止非那样的男人将她从小宠到大,她懂的不少,不懂的却更多,夫妻之间若有了强迫和施舍,那就太没意思了,何况她和容止非原本就这般难堪和尴尬,“不要胡闹了,你若有时间,就多来陪陪我吧。”
容画一顿,坐到她身边,她知道晚卿有多委屈,可也只能言尽于此了,“七哥他爱玩,你是个明白人,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千辛万苦把你娶进来,又这样对你,迟早有他后悔的一天。”
究竟容止非会不会后悔,晚卿倒真是不关心的,从她嫁进容家的第一天起,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本来就不是会为谁收心的人,又因为家里那个人是她,便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娇媚的香水味,缠绵的头发丝儿,印在衬衫胸口的胭脂吻,甚至是直接打到家里来的电话,她全都知道,他这样费尽心机的摆到她眼前来,她如何能不知道。
只要有她在,便无时无刻不是他的战场,他处心积虑,不过是要让她痛苦,绝望,他像是找到了对手的狼,恨不能使尽浑身解数,要她崩溃,要她歇斯底里。
可他算漏了一点,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素晚卿了,她不会再因为他的一勾唇一皱眉而欢欣或担忧,也不会因为能和他多呆一秒钟就兴奋的满脸通红,她的痛,她的泪,她的恨,她的笑,她所有所有的情绪,都只是因为她爱他,所以今时今日,他以为的折磨,不会再让她动容,只是让她更深的明白,他有多恨,而她,又有多恨。
真正让她日日忧思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宝宝,是一个不被期待,不被祝福的生命,他会被推到容氏股东和容止非权势之争的风口浪尖,亦会成为容家和陆家你来我往间的兵矛或是盾牌,他将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甚至就连他的父母,也是一场阴谋之下相恨相厌的怨偶。
她甚至觉得,怀上这个孩子,本身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