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暖晨闻言愣了下,眨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哪里不会照顾自己了?”
“会照顾自己的人可能坐过站吗?”他只随口说了这么一个例子,却说得庄暖晨哑口无言。
半天后她才像是只剩下一口气濒临死亡的鱼似的飘出了句,“我那时候只是、只是……”话没有说完,她只是因为顾墨而伤心。
江漠远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眼神稍稍暗了暗,但也只是轻轻一笑,抬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一字一句道,“暖暖,总之我会让你在最短时间里适应跟我在一起的生活。”
庄暖晨敛着睫毛,遮住眸底深处的那一丝寂寥,半晌后轻轻点头。
“还有——”他刻意忽略因她眼底的荒芜而迸发出的丝丝不悦,“从今以后对我也要改称呼才行。”
“啊?”庄暖晨被他说懵了。
“不能连名带姓地叫我。”江漠远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心头的那丝不悦奇迹般消散,语气也跟着放轻,“你可以叫我漠远,又或者,直接叫我老公。”
呃……
庄暖晨张了张嘴巴,心猛烈撞击心口一下,她……叫不出口。
“习惯……得有个过程。”她喃喃了句。
江漠远看着她深思了几秒钟,而后薄唇微扬,“好,我不逼你。先吃饭吧。”说着,拉起她起身。
“哎,等等——”她站在原地。
江漠远回头。
“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这件事。”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她心里最郁闷的。
江漠远伸手轻轻扣住她的肩头,“这件事我来处理。还有,是咱爸咱妈。”
庄暖晨抬眼看他,心里不经意窜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有点小小的疼,好有点小小的感动……
见他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她又觉得全身不自然,尴尬地低头清了清嗓子,“我、我上楼先换件衣服。”
江漠远见状后倒也不难为她,轻声道,“你昨晚的衣服干洗店的取走了,楼上右手边第二间是衣帽间,我给你备了些衣服,试试看合不合身。”
“哦……”她舔了舔唇,低着头说了句,“谢谢。”说完,便直接跑上了二楼。
江漠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略显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跟兔子躲狼似的?
二楼衣帽间,面积远远超出卧室。
庄暖晨看着直咂舌,未免有点太奢侈了。
走进来关好门,拉开其中一个衣柜,里面尽是些商务男装,深色居多,轻摸上去材质尽数高档,想来每件都是手工定制的。她又看到衬衫、领带、皮鞋及袖口、领夹等服饰也是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起。江漠远似乎对机械表情有独钟,随便拿起一款来看都是市面上的经典款或是限量款。
再往里走,衣帽间的风格便不再显得那么冷硬,相反透着一股子温柔气,衣柜前庄暖晨征楞,她原本以为他有可能随便给她准备了一套临时穿的衣服,没成想触目的尽是琳琅满目的女装,从冬装外套到内衫、裤子、裙子,再到漂亮的鞋子,看得她眼花缭乱。
衣帽镜旁放着几本厚厚的杂志,庄暖晨好奇翻开来看竟全都是市面上一线品牌的衣饰画册,画册是崭新的,可见都是新备好的,再看有几款服饰看着眼熟,下面的数字划着勾,这才反应过来,只要数字下面划勾的衣服全都尽数搬到她眼前的衣柜里了。
曾经她听夏旅说过,她最羡慕的生活便是可以拿着一线品牌最新服饰画册来购物,看好哪款直接让品牌商送货即可,只是夏旅想要的生活,当时她倒是觉得怪怪的,可此时此刻,真正设身处地才发现,这一幕对女人的心理绝对有着超强震撼力。
庄暖晨站在漂亮衣服前好久,叹了口气,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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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的房间,厚厚纱帘遮住阳光。
卧室里酒气熏天。
顾墨和衣倒在床上,手里还拎着个空酒瓶子。他紧紧阖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但睡梦之中时不时紧紧蹙眉,英俊脸颊显得更加消瘦,新生胡茬长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堪。
当许暮佳推开卧室的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抬手轻挥了一下气流中的酒气,轻轻皱眉,走上前后没有立刻叫醒他,反而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后伸手轻抚他的脸颊,眼底尽是爱恋。
顾墨,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子终于属于她了不是吗?
她有点不敢去想象,曾经多少个日夜她只能在梦中得到宽慰,梦中的顾墨是怜惜她的,心里眼里就只有她,可梦醒后便能陷入深深的失落之中,顾墨,从未爱过她,纵使在大学期间她陪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