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元昕眉这么谨慎啊!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关系,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若不是视频的事牵出元东,这个秘密可能要一直伴随她到坟墓里去了吧。”慕绾绾震惊地说道。
“估计元东能替她去死,所以她不开口,元东可能也不会交人。”乔桥拿着勺子舀了勺鱼汤,优雅地往嘴里送:“汤的火侯不到,你没煮好。”
“有吃的你还挑。”慕绾绾把鱼汤换到她面前,继续问道:“你怎么追查到的。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让人很意外啊。她这么爱官浩瀚,怎么可能有情人呢?而且还维持这么多年……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爱官浩瀚就不能有情人了?官浩瀚还说爱许愿呢,怎么最后又娶了元昕眉。这些人都以为爱情和性可以分开,自以为能把爱情和爱人分得很清楚。现在都受惩罚了,谁也怪不着。”乔桥冷笑着说道。
慕绾绾听得头皮发麻。
是啊,乔桥说得很有道理。那些以为可以把爱情和婚姻分得很清楚的人,谁又真的得到了心灵上的幸福呢?那些觉得把灯一关所有女人都一样的男人,最后一样会觉得寂寞空虚乖乖地去找一个能陪他到老的女人。所谓浪子回头,是因为浪到尽头才发现,身边花团锦簇,最后懂你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官浩瀚不肯再活下去,不就是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吗?多少钱,多少女人,于他来说,都不及当年许愿陪在身边的时光。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元昕眉和元东的事的。”慕绾绾好奇地追问道。这件事,连容湛也没有察觉啊。元昕眉对官浩瀚一心一意,一直表现得温柔大方,端庄淑女,再加上他们两个是亲戚,真的让人很难联想到这上面。
“我有我的路子。”乔桥扭头看容湛,挑衅地笑道:“你要不要把你的位置让出来给我坐?”
容湛双手撑着下巴,沉声问道:“回答问题。”
“我有自己的线人,保密。”乔桥冷笑,把筷子丢开,换成勺子,舀了一勺红烧肉拌饭吃。
乔桥的线人这么有本事啊……慕绾绾和容湛对视一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
元昕眉跪在佛堂里,念了会儿经,扶着小和尚的手缓缓起身,仰头看向庄严慈祥的佛像。
暮色从大门处投进来,漫延到她的脚下。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小师傅,你先出去吧,我自己静一会儿。”
“阿弥陀佛。”小和尚弯弯腰,先走开了。
元昕眉静静地站了会儿,绕过佛像,往佛堂深处走。
里面还有好几进深。
每个佛堂都供奉着不同的菩萨,她一间一间地拜过,最后穿过绿竹林,到了后院产禅房,她的住处。
她一个月会在这里住上一个礼拜,听佛钟声,木鱼声,讼经声,好像确实让她心里平静一些。她在桌前坐了会儿,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碗茶。
砰砰……
有人敲门。
“进来吧。”她小声说道。
吱嘎……
元东推门进来了,往四周看看,紧张地问道:“你怎么叫我来这里。”
“我没有叫你来啊。”元昕眉也楞住了,她还以为是庙里的小师傅来送斋饭的。
“完了。”元东脸色一变,沮丧地说道:“那肯定是有人设了圈套,现在怎么办?”
元昕眉慌了几秒,镇定下来,“怕什么,你是我表弟,过来看看我有什么不对。坐吧,等下等他们传斋饭来,一起吃饭。”
元东在她对面坐下来,抬起头看向她,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不然你去法国吧。”
“哪里也不去。”元昕眉端起禅茶,抿了一口,小声说道:“我要等浩瀚回来。他只怕也知道文件的事了,所以一定会回来见我的。”
“昕眉,他一直都不爱你,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元东叹气,轻声说道:“我们都四五十岁了,凌止也大了,不必你担心。不然,我们走吧。我现在也挣了一些钱,不能给像官家一样的生活,但也不会让你受苦。”
“你有自己的老婆孩子呢,你丢下他们不要了?”元昕眉淡淡地问道。
“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元东又叹气,“只要你说的话,你想做的事,我一定听,一定办。我就希望你能早点解脱出来。他现在生病,都要死了……”
“所以我不走啊,这里有属于我的一半的财产,我为什么要走。”元昕眉拧拧眉,抬头看向他,“好好对你太太和孩子,明天就带他们走吧。”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离开?昕眉,我是可以为你去死的。”元东的手从桌下伸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指尖,“你要等他死了之后再走吗?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