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期觉得不好回答,“这个——”心道肯定不怎么样啊,一听就是陛下在调笑于你。
周寅代他答道,“不怎么样是不是?非但不怎么样,只怕刚直不阿的人听到还要轻蔑唾骂几句。”
韩子期微微蹙眉。
周寅叹道,“所以这一趟我一定要来。”
韩子期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范候是要借此机会上阵杀敌,为国效力,洗刷自己的名声。”
周寅含笑点头。
韩子期心中灵光一闪,冲口问道,“前段时间京中的流言难道也是范候自己散布出去的?”
周寅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摇一摇,意味深长地道,“佛曰——不-可-说。”
韩子期眯眼审视着周寅。
一时觉得他这幅故作高深的样子挺可恨。
一时又觉得自己忽然能理解了皇上的心情,如此美到极致又周身都是悠然灵动气息的妙人,换了他肯定也是不舍得派上战场的。
按道理讲,这个时候应该立即派人将范榕严密看护起来,明日一早就将他打包送回京城才是最稳妥的举措。
否则疆场上刀剑无眼,此人万一有个闪失,那这一仗不论最后打赢打输,他韩子期回京后在陛下面前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时人信天命敬鬼神,军中的兵士们要是知道陛下最终忍痛割爱,将身怀墨玉麒麟佩的慰思侯派来随军南征,必然会士气大振!那此仗的胜算必然大大增加。
韩子期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做不出将范榕送走的事情。
在心中天人交战了良久,最后悄悄咬牙决定战局为重,陛下的私情就先往后放一放吧——慰思侯既是自愿来的,那本将军就留下他了!
暗自安慰自己:慰思侯身手了得,若是不愿意走,自己的人也根本制不住他不是!到时拉扯纠缠,还没开战就自己人内部打斗一通可实在不值当。
第二日一早就派人快马回京向昊禹报信:慰思侯已经到了南征的军中,一切安好,请陛下勿念。
昊禹没过多久便传来了旨意,命韩子期一定要竭尽所能保证慰思侯的安全!
周寅有些奇怪,问韩子期,“陛下难道没有气急败坏地让你赶紧把我送回京城?”
韩子期耸耸肩道,“我派回去的人已经向陛下禀明,我见到慰思侯的当日便想派人护送你回去的,怎奈慰思侯坚决不肯,一番忠君爱国之心感人肺腑,催人泪下,说到后来竟然以死相抗,定要随军南征,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应允你同行。”
周寅听了顿时脸色一臭,估计韩子期这说的肯定还是简洁版本。
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周寅已经知道了韩子期这家伙表面看着孤傲刚正,其实腹中颇黑,这回为了在昊禹那边撇清干系还不知怎样败坏了自己一通,很有可能将自己说得烈妇一般,一哭二闹,立马就要上吊相抗,昊禹这才能松了口,不再要将他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