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那个小*婊*子也是活该!这就是报应!现世报!周老太太就盼着她以后遭更大的报应呢!
还有周老头,这个死老头子!没事的时候就知道躲在她背后享清福,有事了立马就把她给卖了,比谁都快!
她赵满桌算是看明白了,啥夫妻、母子,都没用!全家就她老闺女是真心疼她,她出事了就她哭得最伤心。
可即使是这样。周老太太这次也没护着周红英,她表面上对周红英被沈大娘几个儿子打的事不置一词,当着周春来的面只是哭着让周红英忍忍。
直到腊月十九,周春发拿回了作为周春亮彩礼的五十块钱,周老太太当着全家的面打开她装钱的布口袋,才发现钱少了两块。
周家全家出动,上天入地地找这两块钱。最后在沈玉芬最小的弟弟沈玉柱身上找到了一块八毛五分钱。那一毛五已经被他换糖块儿吃了。
周老太太忽然就没了刚才逼着要搜沈家几个孩子身时的强势和笃定,只是拉着周春来的手哀哀地哭诉,这几个孩子怎么揍周红英。怎么祸害粮食,怎么祸害家里的鸡,怎么对她白眼相待,种种。种种。
说完这些周老太太又表示,为了儿子、孙子。她啥都能忍,可没想到这几个孩子还能坏到偷钱的地步,这是犯法的呀,她可不敢隐瞒。她怕以后政府说她包庇小偷,她得去公社找公安员问问,出了这种事她得咋整啊?
沈大娘所有撒泼吵骂的气势都在周老太太最后这一句话里飞灰烟灭。周老太太这是威胁着要去告她儿子呀。这人证物证都有,她儿子小小年纪就得背个小偷的名声。说不定还得被拉走蹲班房呀!
这个时候,周家人当然不肯相信沈玉柱说的钱是捡的,沈家也不敢再质问沈玉柱从没进过东屋,怎么就能拿到周老太太钱的事了。沈大娘抹着眼泪带着三个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沈大娘刚给沈玉芬炖好的一锅鸡汤和鸡肉也放在了周红英的面前。
沈玉芬抱着儿子坐在炕上,幔帐拉得严严实实,还是能听到厨房里周红英叫嚷着盛鸡汤的声音,她慢慢地拍着周强,脸隐藏在一片阴影里,眼睛里闪着明灭不定的光。
当天晚上,沈玉芬和周春来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要不是有周阳阻挡,周春来的拳头就砸在了还没出月子的沈玉芬身上。
从这以后,沈玉芬再没了奶水。
第二天是正月二十,周春亮下聘的日子。一大早,周老太太就把自己和周红英收拾得神清气爽,周春亮也换上了干净衣裳,就等着杨大脚过来,一起去马场屯了。
周春发一家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出来跟杨大脚打声招呼,更没一个人问一句周春亮下聘的事。自从跟周老太太撕破脸,他们一家已经完全不搭理周老太太和周家其它人了。
周阳一大早就去上工了。生产队的春耕准备工作已经开始,周阳惦记着用自己的工分养活弟弟妹妹,一点工分都不肯耽误,每天上工非常积极。
周晚晚听着东屋热热闹闹准备下聘的事,心里平静极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渐渐地不再时刻着关注周老太太那边的事了,他们无论怎么折腾,都已不能激起她任何情绪。关于这些人的所有事,周晚晚已经能用一种纯粹置身事外的角度去对待了。
这让周晚晚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心中明朗开阔得如高原上纯净的蓝天,周家人的那些脏污、卑劣已经完全被她抛出自己的生命之外。所谓新生,就是如此吧。
正因为如此,周晚晚才对周家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更透彻、清楚,比如周老太太和周红英。周老太太最在乎的是她对周家众人的控制,她要所有人的生活甚至是喜怒哀乐都掌握在她手中,她要坐在周家所有人之上,做那个永远掌控一切的女王。而周红英,她最在乎的是她在周家的特权,好东西都得可着她吃用,所有人都得让着她,伺候她。
让他们母女失去这一切,比任何身体上的惩罚都让他们痛苦。
所以周晚晚冷眼看着,当时机成熟,她在后面再推一把,当这对母女不再是周家众人的主宰,那时候他们永无止境的苦难才真正到来。
再比如薛水芹,直到这一刻,周晚晚才真正看透与薛水芹的仇恨,恨意未曾减少,她却不再执着于要把她放在身边报复了。
薛水芹前世对他们兄妹的所作所为必须付出代价,这是周晚晚一直以来的执念,现在也不曾改变。
但她却不再在乎形式了。
如果薛水芹非要嫁到周家,那周晚晚只要稍微推波助澜,就能让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毕竟,现在她已经狠狠地得罪了周春发一家,以后,周晚晚还会让她得罪所有的周家人。
如果薛水芹能不嫁进来,那周晚晚也不着急。以她现在的处境,以后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等周晚晚长大一些,稍微关注她一下,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周晚晚静静地笑了,谁说重生以后就会变得大彻大悟智慧非常?她自重生以来,心境几经变化,处事也几经反复,直到现在,她都不敢说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谨慎地保护好自己兄妹三人,力争让自己和两个哥哥都向着最好的方向成长,不欺心,不后悔,认真而努力地生活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