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或者是销毁证据,白景峰直接让所有人,包括福晋雪如在内,都集合在院子里,他今天是下定决心要弄清楚,看看自己的后院到底能乱到什么程度。
随着林嬷嬷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清查过去,白景峰的脸色越来越黑,而坐在他身边的雪如却是面色惨白,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如果不是有秦嬷嬷扶着的话,恐怕早就滑落到地上去了。
等着最终的结果摆在白景峰的眼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残留的情绪感染,他气得眼睛都红了,看向雪如的目光之中,是全然的厌恶、冷漠和痛恨,“你可真是本王的贤妻啊!是不是要把本王害得断子绝孙了才高兴?!”
尽管早就预感到雪如的手段不会柔和到哪里去,可是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为这个女人的狠辣而感到阵阵心惊。简直触目惊心啊!
“王爷,我只是太爱你了啊!”雪如慌忙跪下,流泪哭诉,“我太爱你了,才不想把你让给别人,我……”
“手上沾染了这么多条人命,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怕有人来找你索命吗?”白景峰厉声打断她的话,看在对方怀孕了的份儿上,强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冷笑道,“如果这就是你爱本王的方式,那本王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你这种人爱上!”
“王爷!”雪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
“够了!”白景峰恨声道,“我不想再听你的歪理邪说了。”
他面无表情地吩咐,“福晋身体不适,从今天开始安心养胎,谁敢让福晋踏出房门一步,伤到她腹中的胎儿,一律乱棍打死,其他人无要事也不得前去打扰福晋养胎,都记住了吗?”
“王爷!”雪如惊呼一声,膝行两步,拽住了白景峰的袍角,“您不能这么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啊!”
“松开!”白景峰低头看着她,声音之中没有丝毫起伏,对于这个女人,他是彻底失望了,“不要逼着本王跟你‘割袍断义’!”
雪如条件反射性地松了手,等着反应过来,想再苦求的时候,白景峰已经后退两步,和她拉开了距离,接触到对方冷漠的目光,她顿时支撑不住地瘫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即便是自己能渡过这次危机,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秦嬷嬷生怕雪如失神之下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连忙扶着她重新站起来。顶着白景峰不带丝毫温度的眼神,她一个字也不敢说,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毕竟雪如做的那些事情,有八成都是她在经手,通常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像是雪如这种有身份的人,或许还能够保住一条命,仅仅只是失宠,或者被打发到别院和寺庙里面,渡过余生,可是像她这种奴才,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现在眼看着白景峰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去,秦嬷嬷低头装鹌鹑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引火烧身?可以说,她没有急着撇清关系、甚至反咬一口,就已经是对雪如忠心的证明了。
挥手让众人都散去,白景峰回到书房,把其他人都赶出去,自己在窗前站了良久,才喊人进来,“来人。”
“王爷。”两人听到白景峰的声音,马上就进来听命。
白景峰转过身,淡淡地看着赵四,“本王前两天吩咐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旋即不等着对方说话,便自嘲一笑,“罢了,刚刚那样的情形,还需要什么结果呢?”
他抬起头,接着道,“这两天你们俩配合着,把这王府里面彻底给我收拾干净了,该发卖的发卖,该发配到庄子上的,也不必客气,另外还有外院的那些采办和管事,趁着这个机会,也都查上一查,省得真有人把这王府的银子当成自己家的了。”
两人心中一凛,皆是慌忙应下。
白景峰顿了顿,又道,“今天的事情,翩翩受惊了,待会儿派人送点儿赏赐过去。”当时饭菜都摆上桌了,如果不是他突然让所有人到院子里集合,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还有陈格格和李格格,两人都受苦了,以后月例加两成。”
“是。”这是高福的事情,所以答应得只有他一个。
“后院的事情,麻烦唐嬷嬷先辛苦一段时间。”他皱眉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管着后院的事情,到底不成体统,可是现下王府里面唯一一个有资格管家的,就是雪如,白景峰当然不可能再纵容对方的野心,便如此吩咐道。
唐嬷嬷就是赵四的亲娘,也是富察岳礼的乳母,让她暂时管着,虽然还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现下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