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是,身在其中的张氏浑然无所觉,一心盼望着姚书仑能到溢香园看她一眼,从早上盼到晚上,简直望眼欲穿。终究等不到一次。
“小姐,一点儿余地也不给她留吗?”碧桐在一旁小心问道。
“碧桐,我有时候梦里还能梦到那样的场景,娘亲一个人呆在房中,独自抹泪。多少个孤独的夜晚,她都是那样度过的,有时候父亲明明答应好了,晚上要过去陪着娘亲用晚膳,可偏偏被张氏用各种理由拉过去。一大桌子的丰盛佳肴怎么端上来的,又被怎么端下去,你能想到那种滋味吗?”
“小姐,奴婢明白了。”
叹息了一声,姚青鸾自言自语道,“张氏她是咎由自取,我现在倒庆幸当初没有一刀了结了她。或许母亲的死另有他因。”
可是,肖广暮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回想当初他劝说自己不要急着对张氏下手的情形,似乎他早就通晓一切了。
从京兆府出来,肖广暮打开纸条,从前到后看了许多遍,终于将方子记牢了。
茶楼里,五皇子焦急等待着,看门被推开,立马站了起来,“你说有好消息了,是什么?”
肖广暮轻笑出声,“殿下,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是不是神医有着落了?”
摇了摇头,肖广暮露出失望的表情,“不是神医……”
满心的期许在这一瞬间破灭了,五殿下表情落寞,“哦……”
“嗯,神医怎么劝说都是不肯出山的,既不给条件,也不说旁的,总之就是不答应。”
“那这算是什么好消息呢?”
“说起来,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但就是不知道这个管不管用。”
肖广暮说着,双手交叉与身后,傲然站在五皇子身前,背起了药方子。
五皇子的神情由失落变成了惊讶,“这是?药方吗?”
“没错,神医虽然不肯出山,但却给了我药方,所以,时疫的问题再不会难倒咱么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不用看着百姓们煎熬了。”
肖广暮跟着高兴点头,顺便将姚青鸾吩咐的不让方子外露的方法以及几个要求跟五皇子说了一遍。
边听边激动着搓着手,不大会儿功夫,五皇子却并不那么激动了,“只是,当下咱们还要想想,该用什么方法将药方子拿出来。”
“是了,若轻易拿出来,这方子的可信度自然会被怀疑,到时候太子一让太医院的人试验方子,咱们就不得不白纸黑字的给人写下来了。那神医嘱咐的不让方子外露,咱们就言而无信了。”
“所以,要想方设法。”
解决了一个难题,又被另一个难题困住,肖广暮真心觉得生活在这个时代太累了。
“我刚从集中地回来,那边的情况更加糟糕,太子表面上每天跟父皇回禀他在集中地如何如何努力,实际上他半个月也不到那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