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吕阳生皱着眉头,一把拂开了熊朝抓着自己的手臂。然后又是一揖,转身离去。
他作为质子,去探查楚王官员的行迹,这本就是罪过。他不想跟熊朝说太多,说多错多。
吕阳生走了很远,又拐了几拐。都快走进了自己的院子,这才放下心来四处张望。见周身都没了人,这才又看向身后那随侍,道:“给宫外的递消息,让他们查出那人的住处,把人给我盯住了。”吕阳生说道。他又想起那日宫殿上,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和不屑的神色。
吕阳生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气来。
熊朝看着吕阳生的身影越走越远,越来越高的太阳照得他头顶有些热了,这才回过头,缓缓的走向宫门口。
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
那将才可是来宫中告假的?
亲自来告假,那应该不严重才是。
可既然到了告假的程度,怎么会不严重呢?
他身边好似只有一个不过舞夕之年的随侍,能照顾得好吗?
自己要不要去看看?
熊朝心里很乱,一直到出了宫门还没有下定好决心。
宫外的景人看到熊朝出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你将才,在宫门看到了谁没有?”熊朝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谁?”景人一脸疑惑。自己一直等着公子,其他人就没甚注意的。
熊朝转头,哀怨的看了景人一眼。
景人如醍醐灌顶,突然想到将才看到的秉文将军,被內侍送出宫之后,直接从自己面前走过的。
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景人想到了从前种种,看着熊朝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公子说的,可是秉文将军?”
熊朝没应声。
景人心里却是安下了。他松了一口气,道:“将才却是看到秉文将军了。只是看起来,将军面色似乎有些不好。”
说完,景人抬头看了一眼熊朝。
秉文当年在令尹府做门客先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厨房的小奴。后来调到了公子身边,几次都因秉文的缘故免了责罚。
故而景人心里对秉文向来是又尊重又感激的。
当年公子跟秉文的关系似乎也很好。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就不明不白的疏远了。
“怎么不好了?”熊朝走在前面,开口问道。
语气淡淡,似乎只在问一个很随意的事。
于是景人也答得很随意:“也还好,就是看着脸色憔悴的很。
从前我看秉将军还好,如今看着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儿,总觉得变了个样。问哪里变了,我又讲不清楚。
像今儿我看着,就觉得好生柔弱。风都能吹倒似得。”
熊朝听着景人说完,接道:“大概是生病人脱了相罢。”
“生病?秉将军生病了么?”景人诧异地问道。
熊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小声又犹豫地道:“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他?”
熊朝问得很小声,似乎是在喃喃,又似乎是在征询景人。
景人听着熊朝的话,吓了一跳。这是在询问他吗?公子为什么要问他?这种事儿哪儿用问他一个随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