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摇摇头,而后回过头,继续捧起了水,什么都没有讲。
施夷光向着孔丘走去,边走,边朗朗道:“昨儿我回去温习了上学的内容。”说着,她又顿了顿,而后仰头看着天大声道:“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不对,不是这个。嘶…”施夷光突然顿住,吸了一口气,而后偏过头皱起眉头想了想,恍然道:“哦对了,是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我六不六?”施夷光走到回过头继续净着脸的孔子谄媚的道:“不对。我厉害不厉害?”
“那你昨儿学的三个大字可会了?”背后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施夷光撇了撇嘴,她不回头也晓得是季夫子。
“当然记住了,人、天、地、一个两笔弓着腰,一个就是一个叉腿的人头上顶了个木板,地字嘛,太难了。我说不出来。”施夷光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季夫子,悄悄比了个鬼脸。
而后施夷光又回头,脸上换起一副盈盈的笑意:“先生,我很聪明的。”边说,施夷光的腿迈开,边向着孔丘三指三指的挪着小步子。悄悄的靠近。
“先生不是在编纂书……咔……”施夷光正想说书经,书字刚说出口,喉咙一卡,撕裂的疼。而后便是心脏疼,钻心的疼。
她倏忽皱起眉,蹲下来身子……一手捂住喉咙,一手捂住心脏,涨红了脸。连带着呼吸不顺畅了。
孔丘放下手里的帕子,转头惊疑的看向脚边蹲下来的施夷光,眼里带着疑惑。
一旁的季夫子上前一步便执起施夷光的手腕,三指放在上头把起脉来。一把,面色皱了皱,看向施夷光,而后又放下了施夷光的手腕。
“净会装模作样。”说着,季夫子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眼中的担忧之色褪去。
孔丘脸上的疑惑亦是散去。他回过头,而后失望的摇摇头,一字未语。
施夷光很想骂娘,她没有装啊...
可是心脏和喉咙还在痛,施夷光一手按着心脏,一手捂住撕裂般疼痛的喉咙,难受极了。脖子上带着的玉竹节碰到她捂着喉咙的手,施夷光脑子里头一顿,忽而想起天吴老儿第一日在江边讲与她的话。
姑娘,记着,现在你是施夷光,是越女西施。此事万万不能说与他人。暗示隐晦的都不能有丝毫提及,否则元神俱灭!记住了!
不成,将才说的话会让人怀疑?
施夷光捂着疼的像是被人快扯出来的喉咙,憋住气红着脸难受极了。
她不提还不成吗!绝对不提了……
脑子里头将想着收回话,果不其然,喉咙的疼痛就少了几分。
一旁的季夫子伸出手上的戒尺,敲了敲施夷光的脑门儿:“装死仲尼都不会带你走。”
施夷光缓过气来,扶着孔丘的大腿站起了身子,转头狠狠的剜了季夫子一眼,而后回过头,看向孔丘,脸色还有些许惨白,抬头恳切的看着孔丘:“你收我当弟子,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