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一天课就不认夫子了?”季夫子揪着施夷光的脸,吹胡子的瞪眼的说道。
“痛!真的痛!妈呀先放开,先放开。”施夷光痛的龇牙咧嘴,一只手抓着季夫子的手腕,一只手撑在旁边孔丘的大腿上,以保持平衡。
要不是孔丘在,她是真的想对这季老头动手了。痛的她心口都开始痛了。
“放开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夫子?”季夫子说着,扯着施夷光脸上的那坨肉更高了些。
“认认认。”施夷光痛的眼睛鼻子都皱了起来,丝丝的抽着气:“先放开,心口都开始痛了!”
季夫子闻言,手里的力度松了松,挑着眉头将问出:“哪里痛?”
施夷光已经挣开他的手,将身子屈了起来。一脸痛色:“心痛啊。”
季夫子跟着俯下身子,二话不说将施夷光的手臂拿起,放在她的手腕处,搁着,停了停,而后蹙眉看向施夷光:“你有心疾?”
施夷光没有讲话,只是蹲着身子抱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便转头看向季夫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总有一天你会把我揪死的。”
季夫子看着施夷光,讪讪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白毛胡子。
施夷光回过头,继续仰着头,看向孔子。咳了咳,整理了下仪容,又道:“虽然我有季夫子了,但是我也可以跟着你再学不是?”
春秋向来都是有学者认先生,并不拘泥。
说罢,施夷光像是忘了将才的心悸,整个人又笑着眯弯了眼睛:“认我做弟子吧?”
一想到可能做孔子的门下弟子,简直了。施夷光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跳快了。她按着心口,微微俯下身子,继续道:“我很乖的,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让我背什么我就背什么。”
“你能背什么?大字都不认识三个的。”季夫子在一旁看着施夷光,一脸嫌弃的回道。
孔丘看着施夷光,笑了笑,道:“我教的是齐家修身治国之道,不教识大字的。”
施夷光直起身子,看向孔子,整个眉头都蹙了起来,她扁着嘴,委屈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我虽然不识大字,但是我可以学呀,我还会好多道理的。”
至少她研究汉文学亲爸给她考的东西里面也涉及了一些古文学。譬如四书五经等等。虽然她并没有认真学,大多都记不住,可是顺口也能说出几句的呀。
孔丘看着施夷光恳切的样子,亦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施夷光皱起了眉头,看着孔丘,整张脸上都大写着难过。
此时,从屋里头走出来一个蓝布包髻的大汉,五大三粗丝毫不逊于孔丘的牛高马大。他一手拿着笔,看着孔子脚边的小女儿,温声道:“姑娘,先生是不收女弟子的。”
施夷光瞪了瞪眼睛,看向那人,又回头看了看孔子,双手紧紧抓着孔子的下裳,一脸委屈:“为什么?”
孔子看着施夷光,而后摇摇头,微微俯下身子,将施夷光放在自己下裳上的手拿开,叹了口气:“近之则不孙,便是此意。”
说罢,冲着季夫子一揖:“小子在屋里候先师。”说罢,向着屋子里头走去。
施夷光看着要走进去的孔子,哭丧着脸就要追上去,被季夫子给一把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