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羞愣愣的看他,忽然用汗巾堵住自己的眼睛,有些羞臊:“这么快,不合规矩?”
施耘天不屑道:“别人的规矩,与我何干?定远侯府的规矩,却都是本侯定的。”
这男人不仅倔强不仅霸道,还有些狂妄。
然这些看似的缺点却让花羞欣赏,挪开一点点汗巾,露出半只眼睛看施耘天,一点点娇羞一点点顽皮,心,总算安放在应有的位置。
她的这个小动作让施耘天怦然心动,将她抱起,大步往红斋而去。
天上,一丝云也无。
脚下,花香染新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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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遭遇劫持,又淋大雨,花羞体质娇弱竟然没病倒,在红斋换了南大嫂的衣服,又同施耘天详细说了路上之事,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二”字。
“是二……”旁边侍立的高猛脱口而出。
施耘天侧目看他,他立即噤声。
彼此似乎都了然于胸。
施耘天让南大嫂在红斋找了两个仆妇陪着花羞,又让高猛保护送花羞回了梧桐里,而他有更重要的事办,那个“二”,或许是汪二小姐,或许是自己的弟弟、施家二爷也未可知,无论是谁他都有凭据可依,只是不想在花羞面前说起,害她费心想这个,还不如让她安心等着做新嫁娘。
花羞被两个仆妇搀扶上了南大嫂的马车,施耘天伫立车门前宽慰她道:“高猛随我征战多少年,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以你放心,只是回到家里再不许出门,忍耐三日,三日后,本侯愿意保护柏小姐一辈子。”
愿意保护我一辈子……
花羞大眼一忽闪,竟然滴下泪来,擦拭干净,若无其事的抿着嘴笑。
施耘天放下车帘,又叮嘱高猛一番,然后望花羞的马车离开红斋,他自己翻身上马疾驰而回了家。
再说花羞,一路无凶险安然返回梧桐里,入府之后非常奇怪,自己无端失踪,家里竟然风平浪静。
缘何风平浪静,当然是嘉太太掌控。
花羞被学瑞派去的二男劫持后,驾车的老仆同大妞和胖姑急忙回来禀报。
嘉太太听闻是侄儿做下恶事,首先震惊,接着极力掩盖,恩威并施,先恫吓老仆和两个小丫头,后又打赏了银钱,听他们信誓旦旦保证不会说出去,特别不能让老爷知道,才放心。
嘉太太派人去找来学瑞,学瑞矢口否认,后嘉太太震怒又拉来老仆和两个丫头作证,他才低头默认。
嘉太太挥退众人,看学瑞捶胸顿足道:“一个?儿已经让我疲于应付,如今又添个你,你们两个存心要气死我,家里外头模样好的丫头随你怎么着,为何你们偏偏看上花羞,?儿整日嚷着要退亲来娶花羞,你更大胆,还雇凶劫持,此事若让老爷知道,我这个太太做得长久么。”
学瑞不自省还气:“我有金山银山,偏那个贱人不识抬举。”
嘉太太一拍炕几:“你且住口吧,听说花羞今儿去诗文雅斋就是约会定远侯,咱们学家再怎么富有也比不上皇亲国戚,花羞即将成为侯爷夫人,你少打她的主意。”
果然定远侯这个名头好用,学瑞气呼呼的又骂了花羞几句,没可奈何的去找嘉?顽了。
嘉太太心力交瘁,倚着靠背手搭引枕,心里还有一事悬着,那就是昭蕙同国子监祭酒曹彦之子曹籍的婚事,担心曹彦瞧不起自家老爷赋闲,今儿总算送来消息,曹家宗庙占婚,得吉卜,也就是说可以结亲,她高兴之余担心昭蕙,怕女儿仍旧放不下时无声,然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该说的话必须说,于是喊学嬷嬷陪自己去如意居。
学嬷嬷顾虑重重:“三姐儿的性子您晓得,她会不会再闹?”
嘉太太岂不是为这个烦心,果决道:“这由不得她,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
学嬷嬷刚想开口说什么,外书房的小厮青铜急匆匆赶来禀报:“表小姐和老爷关上门不知在说什么。”
嘉太太眉头上扬,略微迟疑下,后道:“不去如意居,去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