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黛道:“烦劳姐姐回去告诉你家姑娘,我家小姐有急事在身,不能耽搁。”
那婢女转身往回走。
汪玉涵发现这一状况,知道花羞不肯赴约,她不过来自己就过去,想搅黄花羞同施耘天的好事,今儿是难得的机会。
于是带着一干人还有三个孩子,往花羞这里而来。
翠黛扶着花羞催促她上车,花羞业已发现汪玉涵朝她走来,道:“这样不好,见一见又何妨。”
于是朝汪玉涵迎上去。
两个人于道路中间相遇,彼此端量,汪玉涵身材高挑,花羞略显纤瘦,汪玉涵眉目生春,花羞五官精致,汪玉涵与生俱来的凌然之态,花羞一贯的不阴不晴任何表情都不表现在脸上,汪玉涵穿银红的妆花缎长褥,花羞着湖绿的荷花领短襦,汪玉涵头上金碧辉煌,花羞除了一帘秀发如泼墨,只多了个固定发髻用的翡翠梳篦,汪玉涵美的浓艳张扬,花羞美的清洌内敛。
都是极品人物,文人相轻,美人相妒。
汪玉涵感觉眼中扎了根刺,道:“是柏小姐?”
花羞习惯的嗯了声,附带一句:“汪小姐找我何事?”
汪玉涵抬手按了按眉心的闪金花钿,几分骄傲道:“我是??儿的姨母,或许不久即是……”
故意弄了个省略,旁边的子耀此时来了机灵劲,笑呵呵道:“是娘亲。”
汪玉涵故作娇嗔:“不要乱说。”
花羞面上丝毫不露,心里却仿佛被针扎了下,自柳园求娶施耘天便如黄鹤杳无消息,难不成……
汪玉涵左右搂住子誉子耀两个外侄儿,营造一种家人其乐融融的阵势给花羞看,道:“听闻柏小姐的舅母同太夫人相好,柏小姐也经常随嘉太太往侯府走动走动,今儿难得巧遇,请柏小姐赏光,我们去红斋小坐,吃杯茶叙叙话。”
花羞情绪渐次低落:“多谢汪姑娘盛情,怎奈我有事在身不便久留。”
不失礼节的微笑告辞,汪玉涵正不知该如何把花羞留下,旁边她的贴身婢女婉儿道:“我家小姐得知柏姑娘琴棋书画了得,想讨教一番,柏姑娘如此不给面子,是怕比不过吧。”
花羞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翠黛早已气冲牛斗,故意咳嗽下朝婉儿脚下啐了口唾沫,讥诮道:“你是替你家小姐下战书吗?如此,我就代我家小姐应战了。”
花羞无心同别人争高下,制止翠黛:“住口。”
别说脾气大的翠黛,连柔顺的娥眉都看不过,道:“小姐你不应战我来应。”
她如此说,感觉汪玉涵太过注重妆扮必然不会在琴棋书画上用心,而自己得花羞亲传,各个方面都非同一般。
不料汪玉涵满脸鄙夷之色:“你?你不配,我堂堂太医院院使的女儿,同个下人比试才学,传出去我父亲的颜面何在。”
娥眉被她说得面红耳赤。
自己的婢女被羞辱,花羞忍无可忍,道:“那么堂堂郢城伯的女儿同你比试才学,是不是传出去令尊的颜面就保住了?”
汪玉涵语塞,气道:“有本事替别人口角春风,莫若在才学上一决高下。”
花羞莞尔一笑指着红斋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