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终于点头应下,孙超如释重负的站直了身体,抓住她的手,往回走:“走,去找你五叔还有母亲定个好日子吧。”
苏怀瑜将时间定在了十二月三十一日。
“五叔,你不是说安排了君逸和妹夫在那一天成礼的吗?”苏卉娟不解。
苏怀瑜道:“他们大概是赶不回来啦,你是姑娘中的老大,按理也该你先结婚,就这样吧。他们一回来,就找个元月份的时间,让他们成礼。省得外人说道。”
“那五叔,可可做我的捧花花童好不好?”对着自家亲叔叔,苏卉娟倒是稍微放开了一些。想着可可那么可爱,让她捧花,最好不过了。
苏怀瑜却摇头:“这个丫头不知道怎么了,我叫她过来多少次了,她都不肯。每天我赶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在你四婶那边睡着了。忽然之间变得不爱说话,别人问什么她都摇头。我也无能为力,你要是实在想让她捧花,就自己去问吧。还有五天,咱们这里是农村,孙超又没有父母,准备起来倒是简单。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我去检查一下厂房,也该回去看可可了。”
“知道了五叔,那我明天带着君逐与君道回去找可可玩。”苏卉娟起身,辞别苏怀瑜与孙超。
“你真的会对她好?”苏怀瑜冷冷的问正低头喝茶的孙超。
孙超不语,再呷一口茶水,方才放下茶杯。盖上盖子,他微笑:“放心吧,不会亏待她的。”
“我就是有点想不通,我苏家的女儿,怎么都看上了老男人。你说你比我还大,还真是……”苏怀瑜摇头,对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感到无可奈何。
他被苏君逸推上了族长的位置。看在未来诱人分红的面子上,苏家人无一反对,就连苏晓红都说好。
好什么好?如今他是累的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可可,本就相依为命的父女俩日渐疏离起来,他只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再叹息一声,不等孙超开口,他又说:“孙老哥,今晚就拜托你检查厂房吧,我先回去了。你有备用钥匙的对吧?”
“有,那你去吧。”孙超继续悠然品茗,目光盯住茶盏中被他呼出的空气,打得漂浮不定的茶叶。
次日,毛新兰叫苏怀瑜来问,孙超打算出多少礼钱。
孙超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苏怀瑜试探道。
孙超摇头。
“五百?”苏怀瑜有点紧张了。
孙超忽然哈哈大笑:“老弟,你想哪里去了?接下来不会猜五十吧?五万。婚房在上海,可以吗?还要不要带你们去看看?结婚的时候,就先住在这里好了。”
“不行,既然你是上海人,我家侄女嫁给你,你自然要接她去上海入洞房,这样婚礼才算周全。你又不像周亦铭那个混小子,连房子都没有,就把我家侄女给……真是混账东西。亏我当初还以为他会真心对我家小逸,哎,我怀璟哥要是地下有知,不骂死我就算奇迹了。”苏怀瑜越说越愤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将茶盏震落在地。
孙超神色淡然,瞥了眼碎渣,道:“这有什么,他可是为她挡了枪子,如今你家侄女以身相许,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了。”
“放屁!有这样知恩图报的?小逸可不是那种人,一定是那个混小子使了奸计。我就不信了,他躺了五个月,能够醒了就身强体健的?要不是他们离开后,我看见了被子上的血迹,我都不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来。我就说呢,怎么那个女保镖忽然就走了,怎么他俩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关就说那么久,却是因为……哎!”苏怀瑜显然已经气急败坏。
孙超微微一笑:“老弟,你想多了。小周不是那种人,才不会醒了之后又故意多躺几个月,让你家侄女愧疚到献身呢。”
苏怀瑜忽然脸色大变,愤恨的转身离去。
孙超敛起笑意,起身去巡查机房。
苏君逸与周亦铭赶回来的时候,毓秀镇上热闹非凡,唢呐声响彻街道南北。
火红的迎亲队伍,在她的公司门口停着。
一排八辆宝马列队等候。
孙超抱着一身火红的苏卉娟,从西边的那栋职工楼中走出,一路将她抱上了轿车内。
新娘子的脸上悬着两朵红晕,眉如远黛,眼波含雾,朱唇如血。
“爸,妈,女儿明天回门,再来给你磕头。”苏卉娟说着,向毛新兰辞别。
被保释出来的苏怀琥,病歪歪的靠在苏怀瑜的身上,看着长女出嫁,却连一句吉利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君逸呆站在街角,心神激荡间,一个趔趄倒在了周亦铭怀里。
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亦铭,怎么回事?怎么我们才走五天,我堂姐就嫁人了?怎么回事?!”
周亦铭看了眼远喧闹的人群,神色凝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