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萱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她叹气,轻轻拍了拍月娘的背,劝慰道:“母亲不是说了么?不管母亲在哪儿,月娘永远都是母亲的女儿啊!”
月娘哪里肯听,双手死死地拽着亦萱的衣摆,哭喊道:“我不管,母亲不能走,母亲你不能走,我就是不准你走!”
亦萱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她很想告诉月娘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一切正常,她还是会回来的,躲避只是暂时的,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将军府人的安危罢了,就跟当初她离京是一样的。
可是,她又不能说,这件事,连顾廷睿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又怎么能说呢?
于是只能叹气,搂着月娘不做解释。
月娘哭了好久,嗓子都哭哑了,见亦萱仍旧无动于衷,也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是她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除非,她能牺牲莫心妍。
见月娘不哭了,似是想通了,亦萱才轻轻拍着她的背,缓声道:“月娘,母亲只要你记住,母亲爱你,并且不怪你,今日我离开,与你,与你的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怨恨你父亲。”
“那母亲,您是要同父亲和离了吗?”月娘仰头,红肿着眼看亦萱。
亦萱轻轻点了点头,只有和离,才能切断赵府和将军府人的关联,才能保证在那件事中不牵连赵府。
从此以后,她赵亦萱仍旧是她赵亦萱,跟将军府,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月娘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和离?和离了,母亲便再也不是她的母亲了。
亦萱收拾好东西,跟月娘告别,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心中多有不舍。月娘没有送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院子,看着她带走了她在将军府生活过的痕迹。
顾廷睿、沐王妃和明宁都没有来送她,她独自带着丫鬟,从这个用八抬大轿把她迎进来的地方,孤零零地走了出去。
墙角处,有一道墨蓝的身影,紧紧凝视着她,似要把她深深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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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侍郎嫡长女与威远将军和离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京都,从先前将军府大小姐染上天花的传闻开始,大家都注视着将军府的动静,猜测过各种各样的结果,独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赵侍郎那嫡长女听说先前还跟勇毅公府的慕容大少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现在又被威远将军休弃,当真是坎坷不已。
人们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什么赵侍郎的嫡长女善妒成性,惹得威远将军不满,什么赵侍郎府的嫡女不能生育让老夫人厌弃,什么赵侍郎府的嫡女虐待继女犯了众怒等等之类不利传言比比皆是。当然也有好的,说是赵侍郎府的嫡女情深意重,心地善良,为成全将军和忠勤伯府那大小姐自动退局,所以威远将军才会给她颜面跟她和离,甚至还特意去工部替赵侍郎打点,赵侍郎没因此贬职,反倒还颇受重用。但也有人说是威远将军喜新厌旧心虚才会如此。
不过,不管人们怎么猜测,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都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威远将军又恢复了单身,京城那些有女儿的人家又在眼巴巴地盘算着将女儿嫁过去了。其中,自然少不了忠勤伯府。
“我看妍儿现如今在他们府上养病,这门亲事是结定了!这顾廷睿也定是被妍儿的一番轻易感动,否则好端端地跟那赵亦萱和离做什么?”忠勤伯夫人兴奋地说道,又不由感慨,“这赵亦萱也算她识相,没有纠缠,否则她赵府可要有好果子吃!”
忠勤伯倒是没有忠勤伯夫人想象的那么乐观,“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忠勤伯夫人敛眉道:“你不要什么事都想的那么复杂,这都和离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还会有假?这顾廷睿难不成想摊上个欺君的罪名?”
忠勤伯一听,也觉得有理,便没有再深想,只是道:“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娶妍儿之前,都不该得意忘形,唯有等到他们真正成亲,咱们才能真相相信他。”
“放心吧,妍儿是月娘的母亲,他不娶妍儿,难不成还要再给月娘弄一个后母回来?再者,他不是还让妍儿在将军府养病么?等病愈了,就让他们尽快成亲。”忠勤伯夫人充分相信顾廷睿的选择。
“就怕这病,好不了。”忠勤伯眸光深深,喃喃低语。他还是觉得,万事小心为妙,有些事情,之前做不得的,现在也做不得,只有等顾廷睿彻底成了和他一条船的人,方可信任。
而此时在赵府,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寿安堂此刻聚满了人,就连出嫁了的赵亦云和身怀六甲的赵玉连都赶了回来。
看样子,都是被她和离的事情吓到了。
其实这次和离的事情并没有对赵府造成多大的影响,亦萱和顾廷睿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平和低调,除了京都不可抵抗的那些舆论外,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可大家都知道,没有影响只是暂时的,赵府少了与将军府这层姻亲关系,以后会少了多少益处少了多少捷径。
赵世秋很生气,认为这个女儿没有跟他打过商量,就这样瞒天过海地跟威远将军和离了,直到被人赶了出府他们才知道这件事,当真是一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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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快完结了,要虐也不会虐很多,而且女主心态好,她跟男主没有误会没有矛盾,只是一起算计了而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