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虽然传来钻心的痛,但徐明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仍然淡定地迎视玄奕冰冷的眼眸,淡淡道:“如何?皇上要不要冷静下来听一听我叫您来的目的?”
玄奕死死地盯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何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激怒他,他在她面前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全不像她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是因为他比她更在乎罢了!
玄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输人不输阵,他不能让她因此更加肆无忌惮,他这回定要让她吃吃苦头,让她知道这后宫中是有规矩的,不是能任由她仗着他的喜爱胡作非为的!
“好,朕便听你一说,若是说的不好,或者赎不回这欺君之罪,那你便要做好准备。”
徐明芜点点头,“好,没问题。”
徐明芜邀请他坐下来,一如往常地替他泡了一杯大红袍,青碧色的叶子在白脂玉瓷的杯盘中沉浮,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茶叶清香。
“皇上,请喝茶。”
玄奕看着徐明芜那双比白瓷还要细腻的玉手,神情微微恍惚,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矛盾,只有他跟她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他是她的主子,她是他花钱雇来的细作,每当他去胭脂阁找她的时候,她都会在那一间小小的雅房中替他泡上一杯茶,涤去青楼里胭脂水粉的浮躁。
虽然那时候她只是如一般的下属一般汇报打探来的消息,但或许是因为她这份出淤泥而不染的出尘气质,又或许是她瘦弱却不服输的倔强性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他吸引住了。
他甚至为了多见见她,时常找各种借口去找她,记得有一次找到她的家中,吓得她连忙将他赶了出来,为了不被母亲和弟妹发现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第一次对他那么不客气,不将他当做主子,而是一个敌人一样,板着脸怒斥他,“虽然我是为你办事,但咱们仅限于主子和下属的关系,只有公事上才有联系,在胭脂阁,你来找我无可厚非,出了胭脂阁,那就是我的私人时间,你没有资格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那时候心中发笑,觉得这女人看上去虽然冷淡柔弱,内里的一番傲骨倒是谁都比不上的。似乎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对她有了心动的感觉,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犹记得他用慕容慧及勇毅公府威胁元止的时候,元止曾经说过: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谓之为情了。
他那时候只觉得他傻,现在想来,是自己傻得可以。
“是关于韩将军的事情,臣妾可以帮皇上解决。”徐明芜的话打断了玄奕的回忆。
玄奕回神,才明白过来徐明芜说了什么,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你要怎么解决?”韩琦的事情他在做四皇子的时候就知晓,是个十分棘手的事情,父皇常常被他搅得头疼,他那傻儿子,傻也便罢了,还暴虐成性,但凡是有些良心的人家都不会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火坑。就算是有那样的人家,心里想着,却也不敢背上被世人唾骂的罪名,而上位者更是两面为难,既要安抚韩琦,又不能擅自指婚,免得引发朝堂不满。
徐明芜笑了笑,轻启唇,一字一句道:“赵府长房的嫡出大姑娘赵亦兰,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家长房嫡女?”玄奕眉心微蹙。赵家的嫡长女不是顾廷睿的夫人赵亦萱么?
徐明芜看出了玄奕的疑惑,便解释道:“萱儿是我姑姑的女儿,但她只是赵府二房的嫡长女。赵侍郎之上还有一位哥哥,不过远在江南从商,所以很少回来,京城的人便都以为萱儿才是赵府的长房嫡女。但其实不然,赵家长房还有一位嫡女,名叫赵亦兰,如今双十有一,虽年纪大了些,但因为从小在江南长大,长得娇花照水,温婉可人,最关键还是个黄花闺女,韩将军和韩三少爷一定会满意的。”
“怎么会想到她?”玄奕眉头蹙得更紧,,“这赵侍郎十分的清廉寡正,听说赵老夫人更是刚正不阿,绝对做不出为了权势地位出卖孙女的地步,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芜儿,算起来她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也可以称她一声姐姐,你可要弄清楚,不要做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说是她为了权势地位出卖自己的姐姐?
徐明芜自嘲一笑,虽然努力让自己忽视他的话,但心口还是隐隐作痛,说什么可以做到全然不在乎,不过都是假的罢了。
他果真是认准了她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所以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眼里、在他心中都是不怀好意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硬道:“我没有弄错,皇上清楚我的为人,知道我绝不会贸贸然说出什么根本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我既然开口,这件事就必是千真万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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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今天或许能双更,看我的给力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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