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本夫人松手!不要去碰我的儿子!侯爷!妾身求求您了,不要这么对待辛儿!您怎么能这般绝情啊?他不过是和一个男妓共处一室罢了,只要不被传出去,又哪里会有事?那下贱的东西已经处理掉了,外边的流言蜚语,咱们侯府想办法平息就是了,实在没必要让辛儿去家庙受苦,您难道真舍得对自己的嫡亲儿子,如此残忍相待吗?”
定康侯也清楚这个办法可行,但得是在没被外人传开前,现在只怕街边巷尾的人,都已知道他定康侯府的世子,屈尊降贵的前来与一介男妓共度春宵了,这事还怎么能遮掩的住?
“把世子即刻送往家庙!”定康侯心头一狠,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定康侯夫人绝望的看着他的身影,用力紧攥着自己的衣袖,“侯爷!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就这样,定康侯世子裴辛,被定康侯府的下人,灰溜溜的送到了位于京郊荒山处的家庙,连随行伺候的下人,也才有一个而已。
裴辛过去能嚣张蛮横的资本,是源于定康侯夫妇对这个嫡子的过分溺爱,此刻裴辛倒也因为自己的嚣张,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何尝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楚琉光得知此消息的那刻,心里也是倍感人情冷暖。
定康侯竟为了自己府上的荣誉,不被沾染污名,将一个无辜的小倌活活勒死,难道对他来说身份低贱之人的命,就算不上是人命?
裴辛被定康侯扔到家庙,看似是一种放弃,实则却是在极度维护,他揣的什么心思,楚琉光可明白的很。
京中的贵族高门,或者是平民百姓,对待八卦流言的态度,都是一阵子的事,只要一有了新鲜热乎的传闻出来,那些旧的话梗,便如陈芝麻烂谷子一样,被大家抛之脑后。
用不了一年半载,裴辛与男妓苟且的事情,将会淡出人们谈论的话题中心,届时定康侯再寻个由头,把裴辛从家庙里弄回来,并让他入仕为官。
贵族出身的男子,即便行为再不济,也不会被人一直诟病,在家庙的一段时间,正好能让裴辛也收心思,这一手好算盘,定康侯打得还挺响亮。
楚琉光当然不会让定康侯如愿,“传令下去,将定康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而让手下草菅人命,把一个无辜受连的小倌生生勒死一事传出去。”
候在楚琉光面前的姬芜有些疑惑,不明白既然定康侯府与自家主子没有关系,为何还要这样做?不过姬芜并不会多问,藏娇楼的人都极其懂得规矩,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姬芜得令离去,楚琉光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秋高气爽的浩瀚天空,随即轻轻叹了一声,这算是她对那个枉死的小倌的一些补偿吧。
定康侯会这般心狠手辣的杀了那小倌,为的不正是自己府上的清誉?
他越是在意这点,那楚琉光就越要拿此大做文章,让他定康侯府的声誉一落千丈,永远受人唾弃厌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