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得重不重?能不能出去放纸鸢?”妮妮问道。
罗氏已听到声音,从里屋走出来,道:“妮妮来了,妮妮啊,喜儿要留在家里学绣花,你自己去玩吧。”
“哦。”妮妮吐了吐舌头,退了一步,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罗氏低头看着安意,正要开口说话,安意抢先笑道:“娘,我不想出去玩。”
罗氏见她这样的乖巧懂事,欣慰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摸摸她的脑袋。
过了一刻钟,罗氏解开安意包手的棉布,不知道那团羊油里是不是还掺了别的东西,用泡米水洗干净后,安意的小手看起来粉嫩粉嫩的。
罗氏笑眯眯地弯下腰,捧着安意的手,在手背上各亲了一口,道:“这才象小姑娘的手。”
安意弯眸浅笑。
下午,安健放学回来,一人提着竹筐去山坡挖荠菜。
罗氏绣完一块枕头花,眼看太阳西斜,刚进灶房准备烧火做饭,门外突有人喊道:“柱子他娘,你快出去看看吧,你家栓子跟人打起来了。”
罗氏丢了手上柴火,拔脚就往外跑。
安意心中一惊,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等两人跑到出事的地方,打架的四个人刚被赶来的罗冬平等人给拉开。
安意看到安健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衣服也扯破了。站在他身边的罗明亮,衣服也被扯开了个大口子,脸上也挂了彩。另外两个男孩,安意不认识,他们也是满身泥土,其中有个的鼻子被打出了血。双方势均力敌,都吃了亏,没到便宜。
“栓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跟人打架?”罗氏厉声问道。
“娘,他们说妹妹掉到塘里,脑壳进水,生了病,变成傻子了。他们还说妹妹傻了嫁不出去,只能嫁给大愣子。”安健气愤地控诉道。
“镦子,链子,这话是谁教你们说的?”罗氏脸色微沉,沉声问道。
大愣子是村里的一个到春天就发疯的年轻男子,他爹娘年纪大了,管不住他,他一发病,就用麻绳把他绑在床上。村子里的妇人们,吵架吵不赢时,就会诅咒对方的女儿嫁给大愣子。
镦子和链子互看了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周镦,周链,怎么说过的话,没胆认了?你们还算什么男人?”安健拿话激他们。
安意忍不住想笑,这屁大的孩子,算哪门子的男人。
被安健一激,年纪小点的周链忍不住,“说就说,我奶奶都说了,你妹妹傻的连人都不会叫,问话也不会答,就是脑壳进了水,变成傻子了,将来嫁不出去,只能嫁给象大愣子那样的疯汉子。”
话音刚落,周链的奶奶周大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