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恸哭的凌童雨被带上警车,去了警察局。
在警局里,她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抽泣着停了下来。
“砰砰砰!”负责录口供的警察拿着笔敲打着桌面,对她说道,“你哭这么久,小偷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凌童雨拿过纸巾,擦着眼泪,继续抽泣着。
“姓名?”警察拿出纸笔来,开始录口供。
“凌童雨。”
“年龄?”
“24。”
“丢了多少钱?”警察继续问道。
“我……丢了……”
“看看,那个家伙,不学好,从小就学人家偷钱,现在都六十多岁了,还在偷,前天被判了六年,就为了万把块钱!你别以为你偷几块面包就不是罪,照样要判的!”这时候,邻座的警官捅了捅他面前的犯人,眼里地训斥道。
万把块钱,六年?
“以后到了牢里,孤苦无依,这么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凌童雨突然从恸哭中清醒了过来,一百万,那爸爸要坐多少年的牢?
“喂!”警官见她发愣,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到底丢了多少钱?”
“一……”凌童雨伸出一根手指头,然后嘴巴动了动,又停住了。
“到底多少!”警官见她慢慢吞吞的,已经很不耐烦了。
“一……一块钱。”最终,她说道。
什么!警察听了,猛地一把将笔丢子桌子上,呵斥道,“你这是在玩我吗?一块钱你哭成那样!”
“我……”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告自己的养父,虽然很生气很生气,恨不得把他给撕了,因为他这样利用她的感情和信任,彻底地伤了她的心。
最终,凌童雨被警察狠狠地训了一顿,被处以口头警告后被赶出了警局。
天已经完全黑了,凌童雨站在警局门口,茫然四顾……
冬天已经过去了,这世界已经有了春的气息,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她人生的春天却迟迟都没有到来呢。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板房的时候,晓溪已经睡下了,凌童雨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看着她的睡颜……
小家伙,看她这样子,连睡觉都皱着眉头,最近也累惨了吧。
连女儿也照顾不好,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凌童雨空洞的眼神望着家徒四壁的板房里,水泥地板上,只有一个简陋的地铺,冷冰冰的锅碗瓢盆,凌乱丢在地上的衣服裤子,冷冷清清的。
“唉……”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和衣躺在床上,“凌童雨,你就是个穷苦的命,一百万你也就只有揣在兜里放两天,还是扎扎实实地靠自己吧,那有善心的大企业家和你无缘。”
“妈妈,你还不睡吗?”迷迷糊糊中,晓溪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她觉得好累哦,等不到妈妈回来,就睡着了。
“宝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告诉妈妈。”凌童雨发觉女儿的脸色有些虚,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
“没有,我只是困了,妈妈。”晓溪说着,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歪倒在凌童雨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宝贝,这个学期学校的体检做了吗?”凌童雨突然想起,她还没拿到老师反馈回来的体检单。
“老师说下个星期做体检,不过我跟老师说我不做了。”晓溪说话的声音有些不清晰了,真的好累哦,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来的感觉。
“不做了?为什么呀?”凌童雨抱紧了她,摸着她的额头,问道。
“做体检要交200块钱啊,你的钱被外公拿走了,现在焦头烂额吧,我的身体很好的,上个学期才检查过,这个学期就不用检查了。”晓溪非常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