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笙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问:“选举结束了,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白以晴也是一怔,随即轻点了一下头,“唔,是该回去了,只是不知道邵辰越还有没有等着我……”
“他一定会的,如果他不等你,那么你再回来,因为我会一直等着你,一直!”
白以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绯笙的深情总是让她无地自容,继而觉得自己实在是罪无可恕,居然能够忍心伤害一个这么单纯的大男孩。
“需不需要我让人帮你收拾一下行李,然后送你去机场?”绯笙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
“不用了,在我回去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问问威廉——我最亲爱的舅舅!”白以晴望向早已开远的军用陆虎,目光幽幽的说。
对于威廉来说,固执的支持凯尔文是他最大的赌注,却也是他此生最大的失败。
凯尔文的落选,意味着威廉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化为徒劳,就像是一个人辛辛苦苦建造了一所木制的别墅,到头来却被别人付之一炬一样。
他几乎不敢去看白以晴的脸,也不敢直视她愤恨的目光,便乘坐上军用陆虎,仓皇的回到了菲尔普斯家宅。
大发了一通火后,他就一个人躲进满是贺小婉遗物的房间里,刀刻般坚毅的脸贴在屋子中央的油画上,眼神之中满是哀伤,“凯瑟琳,我输了……我有预感,sunny要离开我了,她现在一定恨极了我,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威廉缓缓侧过身,靠坐在油画上,眼睛毫无焦距的望着虚空,呢喃着说:“可我明明是她的亲生父亲啊!我那么费尽心思想要保护她,想要把她留在我身边,可是到头来,却变成了她最恨的人!”
“哐——”的一声,房间的实木门竟被人一脚踹开了。
屋外过道的吊顶灯柔和的光线照射进来,给这间黑暗阴森的房间带来了些许光明。门廊处逆光站着一个女人,颀长的身形,精致的面庞上神情不明。
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匆忙跑来,带着伤痕的脸上浮现出惶恐,“家主,sunny小姐执意要进来,我们根本拦不住……”
他们声音颤抖的解释,在威廉凌冽的眸光下销声匿迹。然而恐惧中的暴怒并没有到来,威廉只是轻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地说:“下去吧!”
“是。”
威廉抬眼看向缓步走来的白以晴。
她长得多像她的母亲呀!一样白皙的皮肤,一样修长的身材,一样精致的五官,还有眉眼间些许的凶煞之气和凌厉之色,都和凯瑟琳如出一辙,就连对待所爱之人的固执,都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不知道她们最后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至少从目前来看,无论是出身还是人品性格,亦或是外形条件,邵辰越都比当年的白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来了……”威廉收回目光,幽幽的开口。
白以晴勾起唇角,居高临下的看着神情颓丧的威廉,“是啊,我来了,来请威廉先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顺便讨要一下某些事情的答案。”
威廉先生么?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连称呼,都如此生疏了呢?犹记得就在不久前,她还挽着他的手臂,一口一个“舅舅”叫的很是甜蜜呢!
到底是因为这件事,失去了白以晴的最后一丝信任么?
威廉垂着头,暗自苦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扬起头,幽蓝色的瞳孔中映出女人小巧精致的脸庞,“是时候了,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解释也好,答案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