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别开眼,见某人专注的工作了,才偷偷拨了秦九洲的电话。
但,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她蹙眉,又拨了过去,还是被挂断。
萧念心中紧了紧,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这气,还不小。
编辑了条短信,发出去。
“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秦九洲,我想见你,出来一下好吗?”
等了许久,没有回音。
萧念耷拉着脑袋,表情恹恹的,“你会不会真的不要我了……”
……
她心系的另一端,秦九洲靠着池壁慵懒得享受着温泉水的滋润,指尖轻滑,定格在萧念发来的那条短信上——
她想见他,他就得出来?
当他是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
他,堂堂秦氏集团总裁,什么时候这么贱了?
秦九洲丢开手机,傲娇的哼了哼,“我暂时不打算原谅你,想见我,等爷心情好了再说。”
但,一想到那晚的事,他的心就有点怵。
当时是在气头上,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不敢见萧念……
想了想,秦九洲苦着脸重新拿回手机,盯着屏幕等了老半天,“萧念,你倒是再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啊,说不定我就心软出来了!”
……
然,往往,事与愿违。
萧念被秦九洲挂了那么多次电话,自尊心严重受挫,想着还是等他消了气过个几天再和他联系吧。
想着,便锁了手机屏幕。
起身,对着那个正埋头工作的男人说了句:“我出去买午饭了。”
晏夙锦也没多想,抬起墨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英俊的面上缓缓的笑开,折射出柔和的光,答了句,“哦。”
……
市区,金融中心,人来人往。
萧念站在天桥上,眺望着这个偌大的城市,眉目清冷。
她出着神,直到,身后响起一道女声,“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
萧念敛眸,转身,是凯瑟琳。
她展笑,张开双臂,抱了抱她,“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见她这般肉麻,凯瑟琳警觉的瞅着她,“你想干什么?”
“你喜欢晏夙锦吗?”
“当然喜欢,不然我干嘛死皮赖脸的待在他身边?!”
凯瑟琳哼气,萧念心中思忖着,指尖,缓缓转着手机,“有多喜欢?为了他,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喜欢到什么程度?
自然是为了他什么都肯做啊……
不过,这个坏女人,问她这些做什么?
凯瑟琳狐疑,挑眉睨着她,“你是来警告我的?”
“不是。”
“那你好端端的问我这些做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回来了,我也要霸着夙锦哥,不会再让你伤害他!”
她伤害他?
这点,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萧念抿唇苦笑,眸底,凝着复杂的情愫,她吸了口气,正色道,“我向法院起诉了离婚,现在,需要证据,如果我能拿到晏夙锦出轨的证据,我跟他这婚,就离得成了。”
“离婚?诶,如果你们离婚了,我是不是又有机会了?”
凯瑟琳忽的来了兴致,似乎,她又守得花开见月明了?
真棒!
凯瑟琳笑逐颜开,萧念稳了稳神,那拿着手机的指节,紧紧凸起,“所以,凯瑟琳,我需要你的帮忙。”
“呃?怎么帮?”
“跟他上床,录下他出轨的证据。”
“……”
闻言,凯瑟琳惊得差点掉下巴,“你要我跟他上床?还要录视频?”
“嗯!”萧念点头,神情肃然。
凯瑟琳慌忙摆手,“虽然我是很想跟他那个……但是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啦!”
“我帮你。”
“怎么帮?”
“药。”萧念沉气,“今晚的聚会,我会在他的酒里下药,至于后面的事,我想你应该可以搞得定。”
她说过,她会不择手段的离婚,这一次,就换她肮脏吧。
萧念紧了紧手,看向已然怔住的凯瑟琳,“怎么样?做不做?”
“……”
凯瑟琳吞了吞口水,“如果做了,夙锦哥不得恨死我?”
“但这也是唯一一个最快捷有效跟他在一起的方法,你等了那么多年,等出什么结果没有?既然没有,何必不放手搏一搏?万一成功的当上晏太太了呢?”
萧念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番话的,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心,是麻木的。
她在布局,拉上了无辜的人,只为达到她的目的。
这一刻,连她,都看不起自己。
而凯瑟琳,显然动心了。
如果成功了,她那就是晏太太,如果不成功,至少,她也成为了晏夙锦的女人。
怎么说,都是划算的。
眸光,闪了闪,似下定了决心,凯瑟琳扬声道,“好,我做!”
“想清楚了?如果……事后他发了火,这个火烧及的后果,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以他的能力,毁了你,是轻而易举的事,凯瑟琳,我不瞒你,布这个局的时候我是在孤注一掷,而你不一样,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
“不了,你说的对,我等了那么多年都没等到结果,这一次,总该给自己一个彻底的了断了,何况,我父亲对夙锦哥有知遇之恩,夙锦哥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凯瑟琳蹙眉,“只不过你为什么会选中我?想要爬上夙锦哥床的女人比比皆是,而我跟你又有过节,怎么着你也不该帮我啊?”
“帮?”
或许,是害也不一定。
“那你还喜欢他吗?”
还喜欢吗?
萧念也不确定了,“可能喜欢,也可能不喜欢,六年了,恨……爱……什么感情都被磨光了。”
她微吸了口气,转身,垂眸望着天桥下的车来车往,凯瑟琳凝着她纤瘦的背影,微微出神,“夙锦哥那么好,你跟他离婚,是为了秦九洲吗?那个男人,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
值得……她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去获取丈夫的出轨证据?
凯瑟琳唏嘘,萧念沉默了片刻,启唇,那声音,含着空洞的渺然,轻轻飘了开来。
她说——
是。
值得。
……